断云: 盗杀谢妻成枉狱,包公决断智如神。 千年案牍堪留记,万里青天到处明。 话说扬州离城五里,有一地名吉安乡,有一人姓谢名景,家以农为业,颇置根基。乞养一子,名谢幼安,婚得城里苏明之女为媳妇。苏氏过谢家门后,且是贤惠,敬于公姑,处事有方,大称姑意。忽一日,苏氏有房侄苏宜来其家探亲,谢幼安以其无赖之徒,甚怠慢之,宜怀恨而去。 未过半月间,—幼安往东乡看管耕种,路远未回家宿。是夜有贼名李强,蓦知幼安不在家,乘黄昏入苏氏房中躲伏。将及夜半,李某盗取其妇首饰,正待开房间走离,被苏氏发觉,急叫有贼。李惧遭捉,抽出一把尖刀,刺死而去。比及天明,谢景夫妇起来,见媳妇房门未闭,乃问:“今日仍早,缘何内房便开了?”唤声不应。其姑特进房中问之,见着死尸倒在地上,血污满身,惊而视之,却是媳妇被人所杀,大叫云:“祸哉!谁盗入房中杀死媳妇,偷取首饰而去?”谢景听罢,慌张无措,正不知贼是谁人。及幼安庄上回来,不胜悲哀。父子根勘杀人者十数日,不见下落。邻里亦疑是事。苏家不明,只怀疑婿家自在缘故,指被盗所杀。 苏宜深恨往日慢他之仇,陈告于刘太尹处,指告谢某欲淫于媳,不从杀之以灭口。刘尹审状,拘得谢景来衙根勘之。谢某直诉以被盗杀死,夺去首饰之情。及刘尹再审,邻里却道此事未必是盗否。刘尹证问谢景云:“宁有盗杀人而妇不致争闹,与其径离房中,内外无一人觉者?此是尔自谋死,何不招认而累他人?”谢景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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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回 证盗而释谢翁冤
能明,惟叫冤枉而已。刘尹用长枷监于狱中根勘,谢景受刑不过,只得诬服。虽则案卷已成,而终未决。 将近一年,适包公按行郡邑,来到扬州审决狱囚。幼安首先陈告父之枉情于拯。拯复卷再问,谢景所诉与前词无异。拯知其不明,吩咐禁卒散疏谢某之狱,三五日当究下落。 是时李强既杀谢家之妇,得其首饰,隐埋未露,而恶心尚未肯休。在城有姓江名佐者,极富之家,其子荣新娶,李强乘人冗杂时入新妇房中,隐伏于床下,伺夜深行盗。不想是夜房里明烛到晓,一连三夕,李贼动作不得,饥困已甚,待夜奔出,被江之群仆捉之乱打一顿。商议次日解入刘衙中根问,李云:“我实有罪,但未曾盗得尔物,遭捶极矣,若放我不告官,则两下无伤;不则到官,亦自有说。”江惧其诈,次日不告于本司,径解包衙,具知于拯。拯审之,李云:“我非盗也,乃医者,被其所诬执到此。”拯云:“尔既不是盗,缘何私入其房?”李云:“彼妇有僻疾,令我相随,常为之用药耳。”拯审问罢,私忖道:“女家初到,纵有僻疾,亦当再举于尔,宁肯令之同行?此人貌类恶徒,是盗必矣。”拯不厌烦,务在根究。 那李贼辩论妇家事体及平昔行藏与拯知之,及拯私访江家,果与李盗所言同。拯又疑:“我道盗人初到其家,则妇家之事焉能得知如此详备。若与新妇同来,彼又不执为盗。”思之半晌,乃令监起狱中。 拯退后堂,细忖此事,疑此盗者莫非潜伏房中日久,听其夫妇枕席之语,记得来说。拯遂心生一计,密遣军牌一人,往城中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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