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 富贵从来未许求,几人芝鹤上扬州。 与其一事九如梦,不赶三萍两浪休。 能自得时还自乐,到无心处便无忧。 如今看破循环理,笑倚栏杆暗点头。 话说江魁跪在丹墀,开了刑具,点过名不提。单言那军门吩咐,“光带那渔家上来!”那春生搀着周奶奶的手先走,玉姐随后,一齐来到大堂跪下。那军门抬头定睛一看,果然好个女子,便开言问道:“你可是那匹夫抢了去的吗?”玉姐禀道:“小女子是被抢之人。”“军门有一句关风化的事问你,你不得含着羞耻。你乃姓良家之女,又不是迎风弄月摘柳私奔之人,如若被那厮破了身体,可实实对本院说,本院自有法律问他的罪,也不可害羞,不肯言那匹夫的行径。如若被他玷辱了,也是出于无奈。本督院少不得对你丈夫说,无怪于你,还要用香烛彩轿,送你回船。你可实实说来。”那玉姐把脸羞得通红,磕了一个头,禀道:“大人法堂之上,岂无鬼神照察?小女子能断头一死,岂肯有碍名节?关于风化之事,实不曾玷污。” 军门点一点头道:“带江魁上来!”下面旗牌答应,将江魁带至堂上跪下,将惊堂一拍道:“我把你这个无法无天胆大包身的匹夫,在内城之下,尚敢如此放肆,强抢民间女子为妾,王法律纪能宽宥吗?”那江魁在下面只是磕头,禀道:“此女是小的将三百两银子买的。当日收过小的银子二百五十两,今找五十两,媒人亦并未提起她有丈夫的。今日计串骗小的之银两,故又买出这个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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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回 渔婆被吓透消息 军门怜才收东床
的渔人,假认是她的女婿,希图蒙蔽青天,而使小人含屈无伸,求大人天恩直断。她既不愿将女儿与人作妾,小人也不敢十分强求。只求大人的天恩,断回当日聘金银二百五十两,小的就无异说。” 那军门把纱帽往上一推,用手指着骂道:“我把你这个丧尽良心的匹夫,还在本院面前吱唔。但凡天地之间,俱是可以赖得的吗?只此一句,就该掌嘴。本院还要问你,据你说,是她母女二人情愿,将女儿与你为妾,言是身价银三百两,先交二百五十两,下找五十两抬人。这媒人却是何人做的?这二百五十两是何人交付她的?既有身价,必有身契,是何年、何月、何日、何时?年庚现在何处?细细禀来。” 那江魁吓得战战就兢,只是磕头。过了一会,抬起头说几句话来,禀道:“大人在上,身契年庚,俱在小的家中。交待银两是四个家人,作媒亦是四个家人,小的不知细底,求大人问他四人便知根由。”那军门笑将起来,问道:“你这个匹夫,果然好奸计,本督院也不能饶你。”叫带那四个家人上来,四个家人答应,一齐跪下。那军门叫跪上些来,那些家人,只得又爬上来几步,磕了头,军门问道:“那周渔婆的媒人,是你们做的吗?”家人答应:“是,是小的们做的。”军门大怒道:“本院岂不知你这一般倚势欺良的狗才吗!本院那里有心思勘问,不用大刑,你们哪里肯招?”叫左右抬大刑来,衙役答应,取了四副夹棍,往丹墀索啷啷一声响。 那军门说道:“那四个恶奴一齐夹起来。”众公役一声吆喝,将四人夹起,只听得上面叫收绳,四个恶奴“呀”的一声,昏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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