词云: 圣主开科取士,登崇理教儒宗,奸臣使尽一帆风,不肯些须饶纵。众官章奏保本,诸士协力相助,午门外面闹冲冲,戮力剪除奸众。 诗曰: 姻缘本是前世修,奸贼何必苦相求。 路途险处难回避,事到头来不自由。 话说当日众举子一齐上前,那随行候堂官员,仍是狐假狐威,大声喝道:“太师宪驾到此,是什么人大胆喧哗!”众举子说道:“我等正是等候卢贼,这个奸贼却来得好。”一齐上前围住,那抬轿的人还打算发作,怎挡众举子上前,拳头、巴掌似雨点一般。那一些从人,见如此光景,大家丢了轿子,一哄而散了。 卢杞正欲开口问其来由,只听得一齐声喊道:“打死了一百个,不过五十双,我们俱偿命,还读甚么书?”早把卢杞拖出轿来,就拳打脚踢,撕发抠眼,弄得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。那奸贼只得两手抱着头面,身上听其殴打,轿子俱已踏碎。 正在打得难解难分之时,只见一乘轿子来,正欲问何人喧哗,众人见是礼部灯笼,又拥出三五十个举子,把从人打散,将黄嵩拖出轿来,一齐用力乱打。打得那两个奸贼,鼻青眼肿,衣冠粉碎,哀声不绝,那鼎沸之声,四野罕闻。此刻,朝房内那些正直官员,俱在冯公面前说道:“老部宪,也该去排解一排解。”那冯公笑道:“列位先生,他今日这个小灾难,也不为亏也。当日也不知害了多少忠良。况这些举子,乃下第之人,不服老夫管辖。老夫若说得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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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回 众举子午门殴打 圣天子金殿问供
好,不依老夫,岂不反遗其耻笑?列公何不去劝解一劝解?”众官也常恨这两个奸贼,又见冯公如此说,却也无一个肯出来去管闲事。 那卢杞被众人打得满身青紫,遍体伤痕。正在难解之际,早见天子临朝,各官出来劝解,方住,黄嵩也被打得狼狈。只见那众举子说道:“事已至此,大家一同面圣。”于是,众官依班入朝,参拜已毕。只见卢杞、黄嵩一同俯伏金阶哭奏道:“万岁救命!”天子龙目一展,往下一看,说道:“卢先生为何这般形状?”卢杞哭道:“老臣今早上朝,来至午门,忽被今科主考遣举子埋伏朝门之外,将老臣本章扯碎,不问清浊,将老臣拖出轿来,硬行殴打,遍体皆伤。后来礼部黄嵩来劝解,众人不开口,一齐殴打。老臣当朝首相,黄嵩执掌礼部,事管文权。而众奸敢行凶于皇都禁地,殴辱大臣,非众人擅敢藐视国法,皆出于主考之谋耳!” 天子问道:“卿家,方才扯碎本章,是何本章?众举子为何殴打二卿?”卢杞奏道:“只因新科榜眼邱魁毁骂朝臣,藐视国法,无故挂官逃遁,为臣追回,看守待罪院。今早正来奏闻,不意主考暗使诸士殴打,将本章扯碎,似此目无圣主,藐视王章,伏乞天恩作主。” 天子闻言,心中思想,道:“二卿且自归,此事朕当亲讯。”随宣冯公问道:“方才卢杞奏道,卿等埋伏士子,辱殴朝臣,并榜眼邱魁,无故挂冠逃遁等情,卿可实实奏来。”冯公奏道:“臣蒙圣上亲点开科,场中倘有贿弊,臣等难逃其责。致唆士子,有辱廷臣,臣并不知。况臣等与卢相素无嫌隙,因何作此藐视之事?但午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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