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池州府青阳县民赵康,家私巨富,生子嘉宾,恃财恣性,奸淫博弈,彻夜讴歌。一日,命仆跟随在后,径往南庄闲游,偶见二女子,年方二八,淡汝素服,自然雅洁,观不厌目,尽可赏心。问仆人道:“此谁家妇?”仆道:“此山后丘四妻妹,因夫出外经商,数载未回,常往庵庙求签。”嘉宾道:“你去问她,家中若少银米,随她要多少,我把借她。”仆道:“伊亲颇富,纵有不给,必自周济。”宾是夜想二妇的颜色竟不能寐。次日饭后,取一锭银子约有十两,往其家调奸,二妇贞节不从,厉色骂詈,叫喊邻人。宾见不可,拂袖而出,思谋无策,即着仆去请友人李化龙、孙必豹二人来庄,令庄人备酒,饮至半酣,二友道:“今日蒙召,有何见谕?”宾道:“今日一事甚扫我兴,特请二位同设一计。”二人问道:“何事?快请教。”宾道:“昨日闲游,偶遇丘四妻、妹二人朝神过此,貌均奇绝。今上午将银一锭到彼家只求一会,不惟不许,反被恶言骂詈,故拂我意。”二人道:“此事甚易。”宾道:“兄有何妙计,请教一二。”友道:“今夜候至三更,将一人后山呐喊,两人前门进去擒此二妇,放在山窠,任你摆布,何难之有?”宾道:“此计甚妙。”是夜,饮酒候至三更,瞒了庄人,私自潜山,把一人在山后呐喊,二人向前冲门而进。佣工人即忙起看,二人就将工人绑缚丢入地下,使不能出喊。遂入房中,只捉得曾氏一人———不意丘四妹子因家有事,傍晚接回———三人将曾氏捉入山中平窠内。至天微明,三人散去,宾不意遗一手帕在旁。 次早,邻人方知曾氏家被劫,众人入看,解放工人,即报丘四妹家。许早夫妇往看,遍觅无踪,寻至山窠,只听哀哀叫苦,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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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三回 遗 帕
人近看,羞不能遮,不能动止。许早背回曾氏,姑以汤灌久之,略苏,方能言语。姑道:“因何如此?”曾氏羞言,姑问再三,乃道:“昨夜三更,二人冲门而进,我以为贼,起身欲走,穿衣不及,二人进房捉上山去,三人强奸。”姑曰:“三人认得否?”曾氏道:“昏月之下认人不真。”许早拾得白绫手帕,解开一看,只见帕上写有嘉宾之名,乃是戏妇所赠。其妻知之,乃告夫许早道:“昨日上午,嘉宾将银一锭来家求奸,被我骂去,想必不甘心,晚上凑合光棍来捉强奸,幸我不在,不然亦难逃矣。”许早听了妻子言语,即具状首于包公: 呈首为获实强奸事:鹰搏击,鸠雀无遗;虎豹纵横,犬羊无类。淫豪赵嘉宾,逞富践踏地方,两三丘度荒秀麦,止供群马半餐;恃强派食庄户,百十斤抵债洪猪,不够多人一嚼。无犯平民泪汪汪,常遭楚;有貌少妇眉蹙蹙,弗洗污淫。金银包胆,奸宿匪彝。瞰舅丘四远出,来家掷银调奸,舅妇曾氏,贞节不从,喊邻逐出,恶即串党数人,标红抹黑,执斧持刀,夤夜明火入室,突冲擒入山窠,彼此更番,轮奸几死。夫早觅获,命若悬丝,遗帕存证,四邻惊骇痛恨。黑夜入人家,老少闻风股栗;山坞奸妇人,樵牧见影胆寒。不啻斜阳闭户,止声于夜啼之儿;真同明月满村,吠瘦乎守家之犬。见者睡不贴席,即如越王勾践卧薪;闻者梦不至酣,酷似司马温公警木。山路滚滚尘飞,合村洋洋鼎沸。恳天验帕剿恶,烛奸正法。遗帕不止乎绝缨,荒野倍惨于暗室。万民有口,三尺有法。上告。 包公即拘齐人犯,先问邻右萧兴等道:“你是近邻,知其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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