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世间哪有邪魔迷人,乃是人心自迷,一个五体俱来,人孰无心,这心虚灵洞达,超出宇宙,就有邪魔撞来,把一个正念存中,千邪万魔自然消灭。无奈愚俗道理欠明,酒色过度,或是欺瞒,或是懊恼,把一个灵明自先暗昧,就如那沉疴将毙的,胡言乱语,看着砖儿也是怪,瓦儿也是精,说的是鬼物,见的是亡人,非是眼目昏花,乃是元神溃乱。元神如何溃乱?都是这心无定主。大哉,心乎!一身主宰,为人却如何主定了他?惟有善念一个真如,便主持定了。比如一心忠主,这正气历百折而不回,挽回世道天地,也拗不过他,有何邪魔敢犯?又如一心孝亲,这正念坚五内而不懈,立此纲常,鬼神也倾心敬仰,有何妖孽敢侵?不但这大道光明,自驱邪魅,就是微小一善,动了真诚,也无业障干犯。 这零氏弟兄,择术不善,捕鱼打鸟,已造下冤愆,却乘此冤愆,就生出一宗古怪。零弟名埃,长未妻室,立心淫乱。一日打鸟到树林下,偶见一个女子,生得娇媚,在那枯树下撮黄叶、摘枯枝为薪。零埃欲心遂动,乃近前叫声:“女娘,待我与你代劳。”那女子不睬。零埃乃走上前抱住,女子叫将起来,说道:“清平世界,何处凶恶,白昼劫人!”零埃哪里顾甚天理,却又知荒林去村尚远,用力强奸,那女子杀人喊叫。蹊跷那树上一只鸨鸟,往下一口气呵来,零埃忽然倒地,人事不省,这女子挣脱,飞走回去。零埃昏倒在地,半晌方省,只见那鸨鸟变了那个女子,坐在林下,假意骂道:“凶人恶汉,怎么不循法度,白昼辱我女娘。我家住远乡,没人知道,若是有人知道,叫你吃风流的苦恼。”零埃听了她言语,乃是半推半就,却复上前,又要去搂她。那女子又吹一口气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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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回 零埃打乌遇妖邪 零地随猴拴鸨怪
这零埃忽又跌倒。三番五次,这里不休,只是要扯那女子。那女子连吹连跌,把个零埃头都跌肿,他这淫心只是不放。看看日落,那女子却又不去。零埃等到黄昏,那女子说道:“痴汉子,哪个没有个廉耻,你必定要骗我,也有个房屋。且问你,可曾娶妻?”零埃道:“不曾,不曾。”女子道:“既是不曾,我也未嫁,何不到你家去,免得林中撞见人来看破。”零埃听得,一则跌得兴闹,一则喜到家去,乃叫:“女娘,你肯随我到家,便成一对夫妇。”这女子依着,走了几步,就叫脚痛,零埃只得背着。到家开门进屋,他兄零地看见兄弟背着个大鸨鸟,尖头秃尾,宛似一只老鹰,却又踉踉跄跄,进门如醉如痴,只道他酒醉归来,一家都不问他。这零埃背那女子进得房门,一跤跌在地下,那鸨鸟从窗内飞去,零埃乃昏昏沉沉。零地扶他上床睡了,口里骂道:“少吃些酒,也不至如此。”一家只道他酒醉,又飞走了鸨鸟,哪知他被淫鸟迷心,总是他邪迷惑乱,终日昏沉。到得黑夜,那鸨鸟从空飞来,入窗变个女子,这零埃与之相狎,宛若夫妇。他便如此,一家却只见一鸟,夜夜飞来飞去,因此零埃日日形容清减,也不去野外打鸟。零地焦心,听得人说复新庵有高僧寄寓,善能灭妖驱邪,乃到庵中,但高僧已去,这元来道者乃应承与他扫荡。当下零地听得道者说会,乃邀了他到家。元来进入卧房,只见零埃倒卧在榻,昏昏沉沉,不知人事。元来乃把他扶起,手洒着杨柳枝法水,口念着”般若波罗“,顷刻零埃睁开双目,如梦方醒。元来叫他移卧别室,却闭了他门窗,倒卧在榻,等候那鸟来。 话分两头,却说鸨鸟虽淫,那里作怪,只因一个人心邪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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