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清河王被留在宫,太后欲幸之,当夜逼迫不从。太后去后,闻宫娥有明日放归之言,心下稍安。及到明日至于下午,不闻放出之命,只见宫女走来报道:「大王祸事到了。昨夜触娘娘之怒,娘娘有旨,今夜如再不从,当如彭城故事,赐死宫中。」清河大惧,默然半晌,叹道:「与其违命而死,不如从命而生罢。」宫女见王已允,忙即奏知。太后大喜,是夜遂与王成枕席之欢。王出,羞见诸官,托疾不朝者三日。然王素好文学,礼贤敬士,一心为国,政有不便者,必为太后言之。自承幸后,益见信于太后,言无不从。奸人皆深忌之。 有侍中领军元叉,太后妹夫,为人奸恶异常,恃宠骄横。清河每裁之以法,叉由是有怨。中常侍刘腾恃有保护之功,累迁大职。请奏其弟为郡守,清河却奏不纳,腾亦怨之。二人相与谋曰:「清河有太后之宠,非诬其谋反不可去。然必如高肇之害彭城,得其私人首告帝方信。」时有朝官宋维,浮薄无行,在王府中为通直郎。元叉密结其心,以害王之谋告之,许以事成共图富贵。宋维许之,乃首告司染都尉韩文殊父子为清河心腹,欲扶立王子为帝,日夜谋逆。封其状以闻。元叉乘太后不在奏之。帝览奏大惊,入见太后,为言清河王反。太后道:「清河恐无此事,其中必有隐情。须召集诸臣,细问真假。」于是帝与太后共临前殿。朝中大臣皆知其冤,力为辩雪。又按验并无实迹,乃诏清河归府,官职如故。太后以宋维诬王,怒欲斩之。元叉曰:「若斩宋维,恐后真有反者,人不敢告矣。」太后乃免其死。 元叉见清河无事,谓刘腾曰:「古人有言,斩草要除根,缚
1 / 8
第七卷 幽母后二贼专权 失民心六镇皆反
虎难宽纵。既与清河结此大仇,今日我不害他,日后他必害我,奈何?」刘腾曰:「我有一计,足以除之。」叉问:「何计?」腾曰:「有黄门内侍胡定,是帝御食者,最为帝所亲信,亦与我相好。苟以千金结之,使于帝前进言清河欲谋为帝,教他御食内下毒害帝,事成许以重报,帝必信矣。帝信则清河必死。」 叉曰:「太后不从奈何?」腾曰:「先以微言离间其母子,劝帝独出视朝,幽太后于北宫,断其出入。那时朝权尽属尔我,虽有百清河,除之不难。」 叉大喜。遂以千金送于胡定,教他依计行事。定许诺。一日,帝在南宫,定作慌急状报于帝道:「人言清河反,小臣不信,今果反矣。」帝问:「何以知之?」定曰:「臣不敢说。」帝因问之,定曰:「今早清河有命,教臣在御食内暗下毒药,以害帝命。事成许臣富贵,岂非反乎?臣虽说了,愿帝毋泄。」帝大怒,欲启太后治之。定曰:「不可。太后方以清河为忠,焉肯治其反罪。不若召元叉、刘腾议之。」帝召二人至,告以胡定之言。二人曰:「是帝大福,天令胡定泄其谋。不然,陛下何以得免。前日清河反状是实,只因太后曲意保全,酿成其恶。陛下欲保圣躬无事,宜独临前殿断决,无复委政太后。正清河之罪,明示国法,则诸王不敢生异心矣。」时帝年十一,以二人言为然,乃曰:「朕欲视朝久矣,卿等善为图之。」二人得计。是夜,不复出宫,就宿中常寺省。一交五更,刘腾带领心腹内侍锁闭永巷,先断太后临朝之路。叉入南宫,奉帝出御显阳殿。天黎明,诸臣齐集。清河王进朝,遇叉于含章殿后。叉厉声喝住,不许王入。王曰:「元叉反耶?」叉曰:「叉
已阅 10048 次 |
喜欢 4464 次 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