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那厮一声,问道:「做甚么?」那厮不顾便走。皇甫殿直拽开脚,两来赶上,捽那厮回来,问道:「甚意思?看我一看了便走?」那厮道:「一个官人教我把三件物事与小娘子,不教把来与你。」殿直问道:「甚么物事?」那厮道:「你莫问,不教把与你!」 皇甫殿直捏得拳头没缝,去顶门上屑那厮一口,道:「好好的把出来教我看!」那厮吃了一口,只得怀里取出一个纸裹儿,口里兀自道:「教我把与小娘子,又不教把与你!」皇甫殿直劈手夺了纸包儿,打开看,里面一时落索环儿,一双短金钗,一个简帖儿。皇甫殿直接得三件物事,拆开简子看时: 某惶恐再拜,上启小娘子妆前:即日孟春时,谨恭惟懿候起居万福。某外日荷蒙持杯之款,深切仰思,未尝少替。某偶以簿干,不及亲诣,聊有小词,名《诉衷情》,以代面禀,伏乞懿览。 词道是: 知伊夫婿上边回,懊恼碎情怀。落索环儿一对,简子与金钗。伊收取,莫疑猜,且开怀。自从别后,孤帏冷落,独守书斋。 皇甫殿直看了简帖儿,劈开眉下眼,咬碎口中牙,问僧儿道:「谁教你把来?」僧儿用手指着巷口王二哥茶坊里道:「有个粗眉毛、大眼睛、蹷鼻子、略绰口的官人,教我把来与小娘子,不教我把与你!」皇甫殿直一只手捽着僧儿狗毛,出这枣槊巷,迳奔王二哥茶坊前来。僧儿指着茶坊道:「恰才在拶里面打底床铺上坐地底官人,教我把来与小娘子,又不交把与你,你却打我。」皇甫殿直再捽僧儿回来,不由开茶坊的王二分说。当时到家里,殿直焦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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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喝曹公百万兵。
,把门来关上,傓来傓了,唬得僧儿战做一团。 殿直从里面叫出二十四岁花枝也似浑家出来,道:「你且看这件物事!」那小娘子又不知上件因依,去交椅上坐地。殿直把那简帖儿和两件物事度与浑家看,那妇人看着简帖儿上言语,也没理会处。殿直道:「你见我三个月日押衣袄上边,不知和甚人在家中吃酒?」小娘子道:「我和你从小夫妻。你去后,何曾有人和我吃酒!」殿直道:「既没人,这三件物从那里来?」小娘子道:「我怎知!」殿直左手指,右手举,一个漏风掌打将去。小娘子则叫得一声,掩着面,哭将入去。皇甫殿直叫将十三岁迎儿出来,去壁一取下一把箭子竹来,放在地上,叫过迎儿来。看着迎儿生得: 短胳膊,琵琶腿。劈得柴,打得水。会吃饭,能屙屎。 皇甫松去衣架上取下一条绦来,把妮子缚了两只手,掉过屋粱去,直下打一抽,吊将妮子起来,拿起箭子竹来,问那妮子道:「我出去三个月,小娘子在家中和甚人吃酒?」妮子道:「不曾有人。」皇甫殿直拿箭子竹去妮子腿上便摔,摔得妮子杀猪也似叫,又问又打。那妮子吃不得打,口中道出一句来:「三个月殿直出去,小娘子夜夜和个人睡。」皇甫殿直道:「好也!」放下妮子来,解了绦,道:「你且来,我问你,是和兀谁睡?」那妮子揩着眼泪道:「告殿直,实不敢相瞒,自从殿直出去后,小娘子夜夜和个人睡,不是别人,却是和迎儿睡。」 皇甫殿直道:「这妮子却不弄我!」喝将过去,带一管锁,走出门去,拽上那门,把锁锁了。走去转弯巷口,叫将四个人来,是本地方所由,如今叫做「连手」,又叫做「巡平」:张千、李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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