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中谁才是虢国夫人

今天，我们一起欣赏张萱的另一幅作品——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。

张萱：虢国夫人游春图，宋代摹本，绢本设色，现藏辽宁省博物馆

在画作上，有一个题签：“天水摹虢国夫人游春图”。“天水”，指的是宋徽宗赵佶。他看到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，赞叹不已，担心这幅名画散佚，就留下摹本。当然，也可能不是他自己亲手临摹，而是组织宫廷画师绘制的。后来，张萱的原作遗失，其中一幅摹本却流传下来。多亏这位酷爱书画的帝王的努力，一千多年前的一个瞬间，活生生地呈现到我们眼前。

虢国夫人游春图，其实光这个这个名字，对小编就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——除了可以一窥古代宫廷贵族生活，还可以一睹虢国夫人芳容。她实在是太美了，而且难能可贵的是，即便在妹妹杨玉环的强大光环下，她依旧美出了个性，唐代诗人张祜这样形容她：

虢国夫人承主恩，平明骑马入宫门。

却嫌脂粉污颜色，淡扫峨眉朝至尊。

然而，看完画，问题却来了——哪一个是虢国夫人呢？

这个问题，不光是小编迷糊，在美术界，也是历来就有争论。大致有这么几类意见：

有人认为，最前面骑马的，就是女扮男装的虢国夫人。为什么呢？首先是“三鬃马”，就像豪车的标一样，象征着主人与众不同的地位，而且，马鞍的颜色图案也很女性化，只有虢国夫人与之匹配；其次，玄宗时，贵族女性崇尚自由，追求“中性风”，虢国夫人穿男装很合理。

反对者则认为，女扮男装什么的脑洞太大，而且，贵妇出门，一定要有人前拥后簇，不大可能孤零零走在最前面。所以，应该是后面这两位中的一位，无论从她们的形貌、服饰还是位置看，都是妥妥的重要人物。

还有人觉得，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虢国夫人！表现的主角就是骑着“三鬃马”的那位贵族男子和后面在婢女怀中的贵族小女孩。至于为什么叫“虢国夫人游春图”，谁知道呢，也许是个噱头呢！

好像都好有道理，反正是听完感觉更加凌乱了……不过小编又觉得，这样的谜团让人入迷，也让画更富传奇意味。就像断臂的维纳斯，扑朔迷离的部分引发的想象，早已超越了“看一眼虢国夫人究竟长什么样”的意义。

画的内容特点，用杜甫《丽人行》里的诗句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：

三月三日天气新，长安水边多丽人。

态浓意远淑且真，肌理细腻骨肉匀。

画里的几位贵族人物，皮肤白皙细腻，脸庞丰润，体态丰姿绰约，服饰雍容华贵。都通过极细致的线描和色彩敷设呈现出来。甚至是马的体形，都塑造得无比匀称、健硕。

此外，人物和马匹的位置布局错落有致，极其富有节奏美感。画中央一匹毛色最深的马，构成画的重心。它和前面的两骑，松散排布，像是音乐里舒缓的前奏。后面的五骑则是紧凑的、重叠的，像是华丽的音乐主体部分。

同时，画面也不乏灵活的音符。后面一组中，贵妇回眸望向小孩，马也有了回首的姿态，让人物极具动感，让前行的队伍有了波澜。前面的三骑，两位是男性装扮，中间一位则是典型女性装扮；后面一组以女性为主，但在右后方又有一位男性。就像太极图里的阴阳图，有一种秩序而灵动的美感。

《虢国夫人游春图》局部

然而，这幅画最让小编惊叹的，是画中未画一丝春天的景色，却能让人感受到浓浓的“游春”之意。

这就是我们中国画的厉害之处。什么花花草草的，画在里面都太实啦！我们追求的是“意态”，画出游春时的内心感受，不也就画出春天了吗？可是，喜怒哀乐都还好画，这次要画的，却是春天里盛装出行的的轻松、从容，盛世生活里的自信和享受……张萱笑笑，拎起画笔，最终呈现出来的是：人物舒缓的动作甚至马匹轻盈的步伐，妇女娴静的表情神态，浓艳而不失秀雅的色彩，都传递着一股“如沐春风”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