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文廷式
文学成就
文廷式词存150余首,大部分是中年以后的作品,感时忧世,沉痛悲哀。其〔高阳台〕“灵鹊填河”、〔风流子〕“倦书抛短枕”等,于慨叹国势衰颓中,还流露出对慈禧专权的不满,对当道大臣误国的愤慨。他如〔木兰花慢〕"听秦淮落叶"抒写男儿请缨,挥剑龙庭的壮怀,〔翠楼吟〕《闻德占胶州湾而作》以三国时的陈登自比,寄托其报国救世之志,都激荡着爱国的豪情。晚期词作,飘零之感与忧时之情交织,出尘避世的情绪日趋明显。〔清平乐〕“春人婀娜”,更曲折地表明了他不想参加反清革命的态度。文廷式的一些艳词,风格接近花间词风;其抚时感事,言志抒怀之作,则以苏轼、辛弃疾为宗,或慷慨激越、抑郁幽愤,或神思飘逸、清远旷朗,大都借景言情,托物咏志,兼有豪放俊迈,婉约深微的特点。〔祝英台近〕"翦鲛绡"、〔摸鱼儿〕"恁啼鹃苦催春去"、〔永遇乐〕“落日幽州”、〔鹧鸪天〕“万感中年不自由”、〔鹧鸪天〕“璧满花秾世已更”、〔水龙吟〕“落花飞絮茫茫”诸作,都被誉为神似东坡、逼肖稼轩之作。在近代词坛上,文廷式词自成一家,朱孝臧称其"拔戟异军成特起","兀傲故难双"(《彊村语业》卷三)。
文廷式词,有门人徐乃昌刊本《云起轩词钞》和江宁王氏娱生轩影印家藏手稿本,龙榆生重校集评《云起轩词》后出,并附录《文芸阁先生词话》等。其词尚有散见者,〔卜算子〕“午枕怯轻寒”见于夏敬观《吷庵词话》,〔金缕曲〕“生小瑶宫住”见于郭则澐《清词玉屑》。
藏书甚富,校本、抄本极多,曾藏有《永乐大典》10数册、彭兆荪《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》手稿、《范石湖诗集》、《素问释义》、《四书考典》等10数种罕见之册。藏书楼有“思简楼”、“知过轩”、“云起轩”等,编撰有《知过轩目录》,著录图书2 654种。著《云起轩词抄》、《文道希先生遗诗》、《云起轩文录》、《纯常子枝语》、《闻尘偶记》、《春秋学术考》等50余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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乍来又去,几时得共孤山住。疏雨。对缀玉繁枝换春句。天寒倚翠袖,杳漠无寻处。仙语。想洞户,云开暂回顾。空阶雪凝,鹤向天风舞。应约个,美人来,华月映雕俎。信远难期,暗占花数。甲帐箫鸾,十眉重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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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岭一千寻,岭上彩云如幄。云影波光相射,荡楼台春绿。 仙鬟撩鬓倚双扉,窈窕一枝玉。日暮九疑何处?认舜祠丛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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卐字栏杆才倚。银字筝弦亲理。临过十三行,便有惊鸿心思。年纪,年纪,可是莫愁织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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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风吹老敧檐树,幽窗凉夜偏早。前尘依约越中山,问甚时重到。忆俊侣、英游不少。金鞍宝马呼鸾道。更珠江浩渺。良月滟、笙船众花,齐映欢笑。因甚耆彦风流,十年前后,新坟尽长秋草。江山满目泪沾衣,是而今怀抱。算不及、魂归朱鸟。波涛万顷珠沈了。待近约、梁鸿去,踏遍千山,万山斜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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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雨花如绣,寻芳尔最忙。夕阳影里自成双。却醒是谁、春梦绕回廊。曾向仙山住,休誇绮阁妆。阿侬春倦懒癫狂。且对兰蕤、消受一丝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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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感中年不自由。角声吹彻古凉州。荒苔满地成秋苑,细雨轻寒闭小楼。诗漫与,酒新篘。醉来世事一浮沤。凭君莫过荆高市,滹水无情也解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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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胪映雪,纤腰贴地,东日照名姝。教剥瓜犀,戏堆腊凤,情态半憨疏。还相问,近来消息,怀得汉书无。如此壶天,尽留人住,我欲再乘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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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上雅黄钗上凤。压得春愁重。竹梢清露滴阑干。中有湘娥、幽泪不曾弹。莺慵蝶倦都无赖。薄恨屏风外。博山炉子篆香熏。不信炉烟、散后作行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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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年事,似波流电激、不堪重揽。几度京华联客袂,几度江乡清宴。虎观谈经,麟台奏赋,之子潇湘彦。枯桑海水,近来添入诗卷。呼酒重话离情,檐花糁席,细雨孤鸿远。君自有琴弹不得,清庙明堂三叹。巾卷充街,金丝在壁,未信功名晚。幽兰花发,风乌特地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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伏雨初收阑槛润,葛衫蕉扇新凉。一年休负好时光。诗教蛮婢读,酒对马军尝。他日谁修舆地志,岭南即是吾乡。异名掇拾补群芳。龙牙和粥椀,莺爪压钗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