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人轶事

李慈铭

朝代:(清)

  李慈铭(1830~1894)晚清官员,著名文史学家。初名模,字式侯,后改今名,字爱伯,号莼客,室名越缦堂,晚年自署越缦老人。会稽(今浙江绍兴)西郭霞川村人。光绪六年进士,官至山西道监察御史。数上封事,不避权要。日记三十余年不断,读书心得无不收录。学识渊博,承干嘉汉学之余绪,治经学、史学,蔚然可观,被称为“旧文学的殿军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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轶事典故

考场败将
  李慈铭禀赋优异,又肯刻苦用功,十几岁时便能与大人们赋诗酬唱,文名享誉乡里,名列“越中三少”之一。(其余两人为王星诚、陈珊士)。但考运不佳,屡试屡挫,先是经落榜四次后,才于二十二岁时考中秀才。后来历经二十年,十一次落榜,于四十二岁时始中举人。最后又经过十年,三次落榜,终于在五十二岁考中进士。

悲喜同日
  李慈铭十四岁时,祖母病重,乃奉双亲之命迎娶大他五岁的表姐马淑人为妻。本意是要“冲喜”,无奈,婚礼刚完成,祖母便于当天去世。这件憾事始终是李慈铭心中难以排除的阴影,使得他与妻子一直维持着如姐弟一般的感情,更影响了李慈铭日后的感情生活。

酷好女色
  李慈铭酷好女色。同治五年他就“以四百圆番金购买一歌娘为妾”,光绪初年,他又趁华北大旱,人口价低之际借钱买了两个妾,其中一个妾就花了白银一百八十两。他家里仆役众多,最穷的时候,他家也“平均常常雇佣仆人三四人,女佣两人,更夫一名,厨师一名,车夫一名”。虽然“穷困潦倒”却行必有车。

  清代规定,官员不得嫖妓,但是可以“挟优”,也就是与伶人戏子交往,所以官员交好伶人,成为风习。李慈铭颇好“这一口”,他经常在饮宴时叫伶人来陪,也时到伶人下处去住,梅兰芳祖父梅蕙仙的入室弟子,人称“花榜状元”的京城名伶朱霞芬更是他的至好。[2]

憾无子嗣
  李慈铭婚后无子,在传宗接代的压力下,曾于三十七岁、四十岁、五十九岁时,先后纳妾三名,但还是未能生下一子半息。为此,他一直耿耿于怀。到了后来,竟经常流连于风月场所,据说因为常到妓院天下美女都看尽,所以有了双性恋的倾向。而且还染上了“好男色”之癖。

嗜书成癖
  李慈铭考运不佳,在官场也不甚得意,收入有限,寄居北京城的费用浩繁,经常举债度日。但据吴振芝从《越缦堂日记》中所见李慈铭先生收支状况分析,发现他每月开销金额中最庞大的费用,竟是买书。在他的日记里,常常记载他到书市疯狂采购的事迹。买书、读书、藏书,成为他自幼至老最为自豪快意之事。某年的冬天非常寒冷,李慈铭的钱全部花在古书上。他无钱买煤,他只好在冰冷中颤栗地熬过一天算一天。他熬夜读书,为求证一事,翻箱倒箧,辛苦非常。他却兴奋地说,“经义悦人,如是如是!”

耿介直露
  李慈铭具有爱憎分明的强烈个性,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人或事情,常不假辞色的当面或即时破口大骂,以致于一些至交好友,如张之洞等,最后都因故宣告决裂。有时他也会在日记中自我检讨,但由于不喜欢俯仰随人、委曲求全的个性使然,始终不改旧习。不过,他处世虽多有峻厉言行,对于亲族,甚至家仆、亲友遗孤,则多以温情相待,可见是一位性情中人。

官场生涯
  李慈铭的京官生活,呈现一种极为矛盾的状态:一方面,李慈铭正式收入极低,其他收入来源也不多,所以经常债务缠身,哭穷叫苦。我们看他的日记,其中经常哭穷,什么“比日穷困不堪”,什么“比日窘甚,负债有如牛毛矣”。另一方面,他却一直追求着与自己的收入水平不相称的生活方式:住大宅子,用许多仆人,出门必有车马。

  从同治十三年起,李慈铭租了一套豪宅,原闽浙总督季文昌的旧邸,这个房子可不一般:“有屋二十余楹,有轩有圃,广植花木,气派宏阔。”花园里内有轩翠舫、碧交馆、花影廊、小东圃等名胜,湖光山色,美不胜收。

  更为引人注目的,是他长年沉醉于宴饮、歌郎、冶游的“上流社会生活”。我们看他的日记,他每个月有一半时间,是在外面大饭店吃饭,“每月有一半以上都有饮宴”,在声色上更经常大为破费。“光绪三年,他的仲弟在乡饥饿而死,而他在北京一年之中却花一百多两于酒食声色之征逐。‘余虽穷,酒食声色之费亦不下百金。通计出门七年以来,寄弟者不过十金耳。”

  所以李慈铭的生活属低收入高消费类型。李慈铭的这种矛盾生活状态,第一个原因当然是他收入低微而生性又贪图享受所致。

  李慈铭官位一直不高,所以收入很低。捐官又掏空了家底,所以家中也无法接济。但李慈铭的生活品味却相当高。李慈铭出身地主家庭,早年家中还颇有些田产,从小没吃过苦,生活相当优裕。所以他一生讲究享受,“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”。他对衣服的讲究和在乎远超过曾国藩,比如这一年闰四月二十五日记:“四月间制珠毛皮小貂袖银红江紬袍一领。平生衣服,无此都丽也。以袖甚佳,有承平密致之风,团花绣球,俨然宫体。”此袍虽花去他20两银子,但他没有心疼,反而颇为得意。徐一士说:“慈铭嗟贫,时见于《日记》,而颇讲甘美享用。”确实不假。

  李慈铭不但不耐清贫,还看不起那些“不懂享受”的同僚。比如他的同时代人李用清是同治四年翰林。《清史稿》称此人“安贫厉节”,不收陋规,每出门则徒步奔走,不乘车。众人皆称其俭德,李慈铭却在日记中嘲讽他“一无才能,惟耐苦恶衣食,捷足善走,盖生长僻县,世为农氓,本不知人世甘美享用也”。他的价值取向可见一斑。

  第二个原因是李慈铭心态的消沉。李慈铭成名既早,自视极高,以为凭自己的才华,搏取“黄金屋颜如玉”当如探囊取物,不料一生困顿,仕途潦倒,沉浮冷署,对此一直深以为愧。所以李慈铭任户部司官期多年间,他对职事表现得相当厌倦,甚至“经年不一诣署”,原因是他“羞与少年为伍”,“与俗吏随波”。他的二十多年京官生涯,基本上是在失望、懒散、愤世嫉俗、牢骚满腹中度过的。所以干脆就纵情诗酒,以消块磊。李慈铭因境遇不顺,“口多雌黄”,“性善骂”,“持论苛刻”,爱批评当时官场种种丑态,对“同时名流,无不极口谩骂,不留余地”。 因此获得了“敢言”的称号,被人目为清流。史称他“不避权要,当面折人、议论臧否”。然而虽然痛恨官场腐败,李慈铭对升官其实一样热衷。光绪十四年(1888)简放各省学政,他事先也四处活动,做了许多工作,结果没有成功。光绪十六年终于补授山西道监察御史后,他“敢言”的锋芒就大为收敛。门生攀增祥说“牢骚渐平,欲有所陈,尚未封上,但谈时政,不事搏击”。

  李慈铭为官之初,也曾矜尚名节,“尝自订七例自勉:一不答外官,二不交翰林,三不礼名士,四不齿富人,五不认天下同年,六不拜房荐科举之师,七不婚寿庆贺”。但他远未能践行自己的诺言。李慈铭一方面在日记中深刻嘲讽那些“曲计攀援”以求外官馈赠之人。另一方面,他自己就是一个“曲计攀援”的高手。光绪七年春,他就曾至贤良寺投刺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李鸿章,“以近日窘甚,冀其随例有酬应也。”这次李“馈别,敬十二金,犒使二千”。

  李慈铭一生谋得的最大一笔“馈赠”,是生涯最后几年担任“天津问津书院北学海堂山长”所获的每年一千一百余两束修,这是他京官生涯后几年生活水平越来越高的基本保障。“天津问津书院北学海堂山长”其实只是一个挂名,一年不需要到天津跑几次,束修却如此丰厚,原因很简单:这其实是李鸿章送给他的“封口费”。盖李鸿章深知李慈铭之善骂,更自知自己身处高层政治矛盾的中心,很容易被清流们抓住小辫子不放,所以他倾力结好李氏。这笔封口费效果不错,虽然李慈铭虽恣睢放纵,“任情善骂”,但在晚清清流皆竞相痛骂李鸿章之时,他却从来不开口,“慈铭在言路,不劾李鸿章。”


著作褒贬

  《越缦堂日记》是清代很有名的日记,与《翁同龢日记》、王闿运《湘绮楼日记》、叶昌炽《缘督庐日记》齐名,并称晚清四大日记。早在李慈铭在世时,《越缦堂日记》就被“士友多传抄之”,同治、光绪间文人圈内甚至有“生不愿做执金吾,惟愿尽读李公书”之语。李慈铭的日记之所以倍受学界青睐,一方面固然在于李慈铭本人的名望,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日记本身的内容和价值。日记文字达数百万言,对清咸丰到光绪近四十年间的朝野见闻、人物评述、名物考据、书画鉴赏、山川游历以及北京等地的社会风貌等内容均有翔实记述,足资后代学者参考借鉴;日记中记录了大量的读书札记,仿《四库全书总目》之例,撰写书籍介绍及评论,内容涉及经史百家;日记中还录有李慈铭本人的诗词、骈文作品,对于研究作者本人的文学创作颇具参考价值。胡适在他的日记中坦然承认自己重新提起写日记的兴趣是受了《越缦堂日记》的影响。当然也有人持相反的看法,鲁迅在《怎么写(夜记之一)》一文中说道:“《越缦堂日记》近来已极风行了。我看了却总觉得他每次要留给我一些很不舒服的东西。为什么呢?一是钞上谕,……二是许多墨涂,……三是早给人家看,钞,自以为一部著作了。我觉得从中看不见李慈铭的心,却时时看到一些做作”。越缦堂日记已列入台湾国中国文教材之一。

  《越缦堂日记》的出版经过极为曲折,前后历时六十余年。1894年末,李慈铭病逝,遗留日记手稿七十余册。当时,沈曾植、缪全孙等人曾极力推动将日记付梓,曾经师事李慈铭的樊增祥“以速刻自任,索最后一盒(日记)去,卒未刻”。1919年,在蔡元培、傅增湘、王幼山、王书衡等及学界二十余人的共同捐助下,商务印书馆于1920年以《越缦堂日记》为其名影印出版了遗留六十四册日记稿的后五十一册。(内容为李慈铭1863~1889年间的日记)。《越缦堂日记》影印出版后,士林争相一睹为快,誉之为“日记之大观”、“掌故之渊薮”。鲁迅在《三闲集》中说“《越缦堂日记》近来已极风行了”就是当时日记出版后的真实写照。《越缦堂日记》出版后,蔡元培根据李慈铭的遗愿拟将剩下的十三册日记(1854~1862年间日记)进行分类节录出版,后经钱玄同倡议,仍将剩余的十三册日记按前五十一册之例于1935年由商务印书馆线装本影印出版。这便是《越缦堂日记补》。而樊增祥带走的李慈铭暮年的日记手稿(1889~1894年记)则如泥牛入海,音信全无。尽管各时期都有热心人士呼吁追寻,但始终没有下落。直到1980年才有幸被发现。这宗重见天日的手稿后由北京燕山出版社于1988年影印行世,名《郇学斋日记》共九册,至此,李慈铭日记始以完璧面世。


藏书故实

  喜藏书,有藏书室名“越缦堂”、“困学楼”、“苟学斋”、“白桦绛树阁”、“知服楼”等,卧床左右,罗列书柜,并排盆花,自称“书可以读,花可以赏,二者兼得,其乐无穷”。与大学士周祖培、尚书潘祖荫来往书信密切。其藏书不足万卷,但以精见称。自称“于经史子集以及稗官、梵夹、诗余、传奇,无不涉猎而模放之”。仅手校、手跋、手批之书有200余种。编纂有《越缦堂书目》,著录书籍800余种;又有《会稽李氏越缦堂书目录》,由云龙辑有《越缦堂读书记》,记其阅读书籍990余种。藏书印颇多,自称“书籍不可无印记,自须色、篆并臻妍妙,故选不调朱,收藏家争相矜尚,亦惜书之一事也”。有“越缦堂藏书印”、“白桦绛树阁清客”、“会稽李氏困学楼藏书印”、“萝庵黄叶院落”、“桃花圣解盫”、“道光庚戌秀才,咸丰庚申明经,同治庚午举人,光绪庚辰进士”等数十枚。其《越缦堂日记》对古籍的解释、史料的鉴定考证、人物的评价等,有精到之评;以至本人的经历和对清末政治事件的描述,在近代史上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,为学者所重。著《湖塘林馆骈体文抄》、《白桦绛树阁诗初集》、《重订周易小义》、《越缦堂词录》、《越缦堂经说》、《柯山漫录》、《后汉书集解》、《霞川花影词》、《十三经古今文义汇正》等。所藏书于1918年前后由徐惟则、后裔李钟俊整理,有书9 000余册,手稿10余种;1928年售于北京图书馆。

文学成就

  虽有“漆室坐忧时事非”(《赠吕定子编修》)的感情,任官期间也曾对时政有所批评和建议,但思想比较迂阔保守,持儒家“内圣外王”(《复陈昼卿观察书》)的观念,以求索不倦的学者和矜尚名节的名士,终其一生。他承袭乾嘉汉学余风,治经学、史学,都有一定成就。又博览群书,时有所评。其治学读书所得,大都载入《越缦堂日记》,颇为世人所重。

  李慈铭自言在创作方面“所得意者莫如诗”(《白华绛跗阁诗甲集至己集初定本自序》)。今传已刻之诗起道光二十四年(1844)至同治十三年(1874),共850首,主要反映了贫窘的学者与困顿的名士的生活与心境,山水风物、交游唱和的“登监闲适之篇”较多,至于“感愤切挚之作”(《越缦堂诗话》),也多是抒写落拓不遇之感。直接触及时事、反帝慨时的篇什,如《庚申八月感事》、《出大沽口感事》、《庚午书事》、《京邸冬夜读书》等,为数寥寥。占有一定数量的涉及太平天国的诗篇,则表现了地主阶级的立场。

  李慈铭认为“学诗之道必不能专一家限一代。凡规规摹拟者,必其才力薄弱,中无真诣”。他主张内有所蓄。同时广泛向前人学习,“汰其繁芜,取其深蕴,随物赋形,悉为我有”(《越缦堂诗话》)。他的诗大体遵循自己的主张,广采诸家之长,以写自身所遭之境,自心所生之感,创造一种“清淡平直,不炫异惊人”(陈衍《石遗室诗话》)的风格,如《自题霞川老屋图》、《舟入青浦界作》、《初夏舟出徐山村至清水闸作》等。在文章方面,李慈铭认为“文体必本韵偶”(《书凌氏廷堪校礼堂集中〈书唐文粹文后〉文后》),强调骈文之美。此外,他的词也有一些感怀身世之作。

  李慈铭除经、史著述之外,刻有《越缦堂文集》12卷、《湖塘林馆骈体文》 2卷、《白华绛跗阁诗初集》10卷及《霞川花隐词》。尚有《杏花香雪斋诗二集》、《桃花圣解庵乐府》未刻。中华书局出版的《杏花香雪斋诗》10集,为吴道晋所辑。

  李慈铭《越缦堂日记》 是清代很有名的日记,与《翁同龢日记》、王闿运《湘绮楼日记》、叶昌炽《缘督庐日记》齐名,并称“晚清四大日记”。早在李慈铭在世时,《越缦堂日记》就被“士友多传抄之”,同治、光绪间文人圈内甚至有“生不愿做执金吾,惟愿尽读李公书”之语。李慈铭的日记之所以倍受学界青睐,一方面固然在于李慈铭本人的名望,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日记本身的内容和价值。日记文字达数百万言,对清咸丰到光绪近四十年间的朝野见闻、人物评述、名物考据、书画鉴赏、山川游历以及北京等地的社会风貌等内容均有翔实记述,足资后代学者参考借鉴;日记中记录了大量的读书札记,仿《四库全书总目》之例,撰写书籍介绍及评论,内容涉及经史百家;日记中还录有李慈铭本人的诗词、骈文作品,对于研究作者本人的文学创作颇具参考价值。胡适在他的日记中坦然承认自己重新提起写日记的兴趣是受了《越缦堂日记》的影响。当然也有人持相反的看法,鲁迅在《怎么写(夜记之一)》一文中说道:“《越缦堂日记》近来已极风行了。我看了却总觉得他每次要留给我一些很不舒服的东西。为什么呢?一是钞上谕,……二是许多墨涂,……三是早给人家看,钞,自以为一部著作了。我觉得从中看不见李慈铭的心,却时时看到一些做作”。《越缦堂日记》已列入台湾国中国文教材之一。

  《越缦堂日记》的出版经过极为曲折,前后历时六十余年。1894年末,李慈铭病逝,遗留日记手稿七十余册。当时,沈曾植、缪全孙等人曾极力推动将日记付梓,曾经师事李慈铭的樊增祥“以速刻自任,索最后一盒(日记)去,卒未刻”。1919年,在蔡元培、傅增湘、王幼山、王书衡等及学界二十余人的共同捐助下,商务印书馆于1920年以《越缦堂日记》为其名影印出版了遗留六十四册日记稿的后五十一册。(内容为李慈铭1863~1889年间的日记)。《越缦堂日记》影印出版后,士林争相一睹为快,誉之为“日记之大观”、“掌故之渊薮”。鲁迅在《三闲集》中说“《越缦堂日记》近来已极风行了”就是当时日记出版后的真实写照。《越缦堂日记》出版后,蔡元培根据李慈铭的遗愿拟将剩下的十三册日记(1854~1862年间日记)进行分类节录出版,后经钱玄同倡议,仍将剩余的十三册日记按前五十一册之例于1935年由商务印书馆线装本影印出版。这便是《越缦堂日记补》。而樊增祥带走的李慈铭暮年的日记手稿(1889~1894年记)则如泥牛入海,音信全无。尽管各时期都有热心人士呼吁追寻,但始终没有下落。直到1980年才有幸被发现。这宗重见天日的手稿后由北京燕山出版社于1988年影印行世,名《郇学斋日记》共九册,至此,李慈铭日记始以完璧面世。

【展开内容】
  • 昨日中旨下,率钱修离宫。读诏私太息,此举宜从容。圣人秉纯孝,不暇权始终。长乐楼百尺,积庆花千重。取足天下养,承欢良无穷。四海幸平台,物力犹未充。岛夷怙群丑,鼾睡长安中。诚宜法文景,励治威诸戎。安可舍禁钥,危照甘泉烽。台疏閒一上,未得回宸衷。贤傅造辟言,主德本至聪。岂不念民瘼,何难罢新丰。事关国根本,连章期诸公。冗官未食禄,涕泪徒沾胸。伏阙讵可效,草奏谁为通。负此读书力,仅争章句功。漆室夜深讥,四顾无予同。
  • 夜来何所梦,梦归故山庐。山阴西郭外,聚族横河居。宅后十顷地,旁临官渎湖。竹圃各自辟,袤延半里余。家家有高楼,朱翠相萦纡。吾宅割半亩,面城开里闾。后有楼五间,青苔黯金铺。时节偶一登,凭阑俯佃渔。湖光收不尽,平野连茭蒲。乱帆过如叶,鼓枻时相呼。鸬鹚排艇列,惊飞趁鸥凫。柴罧忽中断,间以红芙蕖。此境常在目,久旅徒长吁。一旦落吾手,指点真画图。青山列眉际,天光在衣裾。左右挹明镜,琉璃纳窗虚。七日傥不醒,何必游华胥。
  • 有明季年党祸亟,朝廷甚于河北贼。国有贤者孙与卢,权奸所忌陷之敌。忠定勤劳擅边事,忠烈桓桓众尤恃。书生三十临元戎,文武七州得专制。雷公白骑一蹶僵,掎隅逸贼贼复张。骁将横刀跃马返,头颅一颗高迎祥。彼哉亨九亦持钺,公伟常为义真屈。指踪狝薙清中原,边吹神兵蹋墙入。十烽连报阴山破,急移韦虎当关卧。宣云屹屹长城孤,东南群盗酌酒贺。黄麾下瞰甘泉宫,墨绖仓皇对殿中。九重不怿要人怨,尽收貔虎归军容。五千见卒奋弮出,大评决战贾庄驿。铁骠四蹙烟尘昏,槊折尸僵满袍血。缞麻衬甲靴藏刀,舐面风前恸故僚。一死君亲名义尽,两河人鬼哭声高。百计诬降结中竖,部曲伤残责对簿。戴就烧鋘狱不移,马严连索君犹怒。枢臣亦是功名流,争功乃与公为仇。上方赐剑不汝齿,明年送汝襄王头。呜呼高阳继死漳州虏,城社凄凉散狐鼠。谁遣中流自坏船,至今泪湿思陵土。
  • 呜呼忠惠天人姿,门第高华文采奇。二十登科作司李,蛮陬猾吏无能欺。报最俄膺谏垣擢,惠文脑后尤岳岳。鸳湖选郎手障天,一疏披云折其角。三吴地大多彊家,白昼击鼓惊吏衙。绣衣少年美如玉,骢马一出人无哗。中台入长十三道,逆党汗流观谏草。仓皇请急归倚庐,四负名堂待终老。南都草创吴民骄,公还持斧锄其豪。三弊上言仅报可,擢公开府苏台高。扬州镇帅本名贼,花门大纵南塘出。骎骎略地窥丹杨,公檄要盟克以日。大江鼓浪高崔嵬,传呼单舸中丞来。通侯跽接健儿拜,辕门酾酒欢如雷。奄儿翻案水火急,副相出都国人泣。弹章并列三贤名,师弟相随返乡邑。同文狱起城社倾,兴朝帝子安车迎。殉国义同高刘死,观时耻逐姜商生。一泓清绝寓园水,角巾屹然水中止。讲学同源幸得人,柳桥携手王元趾。画江犹子更从戎,巢覆狐儿缧绁同。故宅幸留施舍后,藏书散尽乱离中。承平回首闲居福,月榭风亭看不足。夫妇清闺品画诗,弟兄别墅从丝竹。梦醒人世已沧桑,终古山川对影堂。青袍尚志孤臣痛,黄帛长攽御府香。园名记在谁能续,平泉花石邻家鬻。客过还凭础认亭,僧贫只缚篱为屋。野菊寒泉荐一尊,魏庄耕稼几人存。当筵莫奏湘累曲,我亦公家七叶孙。
  • 慧日阁深抚帝坐,相公馆客访奇货。两龙浴水来夹舟,保长惊呼贵人卧。雷奔电睒导客行,仙源庆牒稽图名。帖报新恩得龙子,万岁巷里愁琴声。一龙飞腾上天去,烛影赭袍挟临御。可怜折断双晶莲,墀下殿岩捽头舞。一龙朱邸开会稽,投怀再见雏龙飞。嗣皇庆寿攽金扇,隆国承封曳玉衣。五十年来六更毕,大龙枯颅琢饕餮。白头青盖牵羊行,绕柱龙孙拜番佛。镂簟珠襦散不收,霅川碧血几经秋。谁知龙輴千官卫,不及西溪土一抔。当时戚里承恩泽,卫王鲁国同朝列。不堪潜邸问虹桥,留与桓溪夸䧿楔。迎恩门外夕阳斜,终古桥痕漾采霞。渔童打桨入东浦,指点荒村保长家。
  • 故人家在柯山曲,门外溪流转寒绿。板桥一抹长林西,尽日烟霞看不足。山深几日生秋风,树色尽作胭脂红。斜阳隔山渲金碧,画屏惨淡开天工。平昔看山爱秋晏,写入吴纨白团扇。画中佳赏谁最同,浊酒扁舟载王翰。寻君摇指松扉开,破帽风前笑相见。第五桥边诗思多,林阴席地共婆娑。年年好景常如此,放眼湖山一醉歌。远水遥山入秋暮,多少征途此中去。渔舍多依薜荔湾,估船偏问鸳鸯渡。王郎去客嵩汝间,余亦劳劳别故山。江路雁来知有梦,白云秋尽几时还。燕云越树动成忆,把臂王郎忽长别。黄沙落叶满长安,寒日萧萧素车出。著屐平生定几回,遗诗读罢更堪哀。分明洛水疲驴道,曾得家山一面来。遥怜瘦沈依山住,红到山中几千树。已是题诗失酒徒,扇底风光更何处。何日僧庐返病身,绿萝禅榻结比邻。西头更触浮生恸,满目山阳笛里人。
  • 古人取韵缓,清浊限方域。世儒泥章句,音义遂烦数。长短齐人言,轻重汉儒读。后出益纷拿,圈发逞私欲。梁陈讲声病,强以四声束。高贵暨梁武,卓识独破俗。奈此风会趋,浮华斫其朴。颠倒言下上,虚实昧秀宿。鲖乃切纣红,顼改翻许绿。燕说谁为刊,天籁返遭梏。北宋家法存,近守唐代躅。丁贾皆经儒,同志有洙淑。十卷十二凡,部别慎通独。悂缪偶貤孙,典刑未祧陆。字不取类隔,文亦参篇玉。别体务荟萃,一音自联属。虽病雅俗殽,尤多形体复。观过宜知仁,多文在富蓄。谁欤妄兼并,画部成百六。疵议丛刘渊,创始实文郁。国朝勇复古,亭林首张目。十部至廿一,研析递繁缛。经子务博证,集矢遍吴棫。入声互割配,头脯强接续。其意或过通,往往见违触。之脂支必分,元魂痕当副。无锡与仪徵,雅冀古骚复。昌言终未行,习非徒娽娽。蒙尝发狂论,吹万贵抱蜀。双声本天机,造化具宫角。六书半形声,偏旁不相黩。持此两大端,如宗合其族。一扫尘径芜,兼通绝津轴,霓蜺枉分别,颇陂免点辱。屡欲勒一书,私以诏家塾,病懒辍觚翰,家贫艰毕牍。羡君勤著述,榆阴掩深屋。朝夕罗丹铅,雅话尽籑录。简炼比治兵,爬梳类折狱。即觇经济优,岂为盘错衄。此图便千秋,雕虫等奴仆。
  • 粲粲孟鼎铭,吴陈考已备。侍郎精古籀,抉摘无遗义。我所三摩挲,尤在玟珷字。于古无可徵,请更对以意。吕伋谥丁公,《说文》作玎谊。丁癸本殷号,周人始制谥。偏旁随事增,古盖有斯例。唐虞及三代,以玉供神事。大夫有石宔,郊宗详其制。王公当用玉,疑非起后世。谥为作主用,加玉所以志。此乃真古文,千钧一发系。寄语一孔儒,挢舌莫诧异。
  • 所贵金石文,为可证故书。佚事或创获,小学犹其余。兹鼎郑重言,宗周王命盂。锡以鬯一卣,黻冕车旗俱。邦司四百人,仆驭至庶夫。是当为重臣,何以名泯如。成王廿三祀,警酒资吁谟。初疑武之穆,盂本可通邘。然此述王命,岂容以国呼。又疑盂于借,唐叔字子于。然曰祖南公,世系难强诬。班表有邗叔,时地亦未殊。其人又无考,傅会滋成愚。祝雍与陶叔,一例同嗟吁。仰屋徒自笑,秋风在庭梧。
  • 走也四载客京邑,短箠不到公卿门。光禄清流世眉目,独念僵卧时相存。早年文采动天下,性分夙契忘寒暄。握手数人足隐蔽,神明霞举何轩轩。咸丰季年国事亟,共鲧得政刑狱繁。百司汗缩奉教令,四夷抵衅窥畿藩。佥壬决策下殿走,六龙已驾谁扳援。君当车辙读弹事,请斩二竖竿其元。朱游未得上方剑,楚玮已出驺虞幡。退焚谏草泪沾{月乚},苍梧莫诉心烦冤。柳伉疏传翰林重,汲黯身在朝廷尊。乃知法从有真职,非徒簪笔檷玙璠。昔者宣宗治仁厚,大臣敬礼如友昆。太傅廿年长揆席,君臣一德情尤敦。世家乔木国所恃,相门之庆钟文孙。神羊触邪岂轻出,鸣凤应律无凡喧。梁洋不闻召陆贽,保全终始先皇恩。方今天日正开霁,朝局奠定无翳昏。君居九列更慷慨,白简上殿多危言。澄清斯世自君责,愿蓄光采培根源。吴生写真有神致,寒冬四坐回春温。侍中风貌玉界尺,可知峰距侔昆仑。自惟历落笑桓茂,更揣骨相愁虞翻。麒麟阁上速起稿,犊辕画我归邱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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