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李昉
生平
李昉生于后唐庄宗同光三年(925年)。其父李超,曾在后晋担任工部郎中、集贤殿直学士,他的伯父右资善大夫李沼没有儿子,就把李昉过继到自己膝下。李昉早年以荫补任太庙斋郎,选授为太子校书。
后汉乾佑(948年—950年)年间,李昉登进士第,授职秘书郎。经宰相冯道引荐,与吕端一同任直弘文馆,后改任右拾遗、集贤修撰。
后周显德二年(955年),李昉随宰相李谷出征淮南,担任记室。李昉掌管军中章奏,世宗览奏后,喜爱其文才,等到看了他写的《相国寺文英院集》,更加喜欢李昉的诗,称赞他说:“朕知道这个人已经很久了。”李昉因病请求先回朝,李谷看着他说:“你来日的官爵禄位应当像我一样。” 世宗率军回师后,擢升李昉为主客员外郎、知制诰、集贤殿直学士。
显德四年(957年),加史馆修撰、判馆事。同年冬,世宗再次南征,李昉从征到高邮,适逢陶谷出使南唐,李昉在军中代理草拟诏书,被任命为屯田郎中、翰林学士。
显德六年(959年)春,李昉遭逢母丧。同年,周恭帝继位,赐李昉金紫官服。
北宋建立后,李昉加职中书舍人。
建隆三年(962年),李昉被罢职为给事中。
建隆四年(963年),朝廷平定荆湘地区,李昉受命祀祠南岳,就近担任衡州知州。
乾德二年(964年),李昉被调回朝廷任职。陶谷诬告李昉替亲属谋求京畿令一职,太祖大怒,召吏部尚书张昭当面质问此事。张昭是名儒,性格耿直,在朝堂摘下自己的官帽,上前厉声说:“陶谷欺骗陛下。”太祖仍抱有疑意,将李昉外调任彰武军行军司马,住在延州以谋生度日。在三年内本应迁徙至内地,李昉不愿意。经宰相推荐,太祖在开宝二年(969年)将李昉召入朝,再次担任中书舍人。不久,任直学士院。
开宝三年(970年),李昉奉命主持贡举。
开宝五年(972年),李昉再次主持贡举。秋季,在大明殿参加宴会,太祖看见李昉坐次在翰林学士卢多逊之下,向宰相询问原因,宰相回答说:“卢多逊是学士,李昉只不过是个殿直罢了。”太祖于是任命李昉为翰林学士,让他坐在卢多逊的上位。
李昉主持贡举时,他的乡人武济川预选。不久后,武济川在奏对太祖时失当,李昉受牵连被贬为太常少卿,不久改判国子监。
开宝六年(973年)五月,李昉复任中书舍人、翰林学士。同年冬,判吏部铨选。当时,宰相赵普被卢多逊排挤,卢多逊多次向太祖告发赵普的过错,太祖在其后询问李昉此事,李昉回答说:“臣的职责是草拟诏书,赵普的所作所为,不是臣能知道的。”
太平兴国元年(976年),宋太宗赵光义即位,加李昉为户部侍郎,命他与扈蒙,李穆,宋白等同修《太祖实录》。
太平兴国四年(979年),李昉随太宗出征北汉。宋军回师后,李昉因功获授工部尚书兼翰林学士承旨。
太平兴国八年(983年),李昉改任文明殿学士。当时宰相赵普、宋琪任职已久,朝廷寻找能接替他们任职的人,李昉于宿旧大臣中最为突出,于是被任命为参知政事。同年十一月,赵普出镇武胜军,李昉与宋琪都被任命为平章事。不久,加监修国史,他建言恢复将时政记先进呈皇帝而后交付有关部门的惯例。
雍熙元年(984年),朝廷举行郊祀,任命李昉为左仆射,李昉再三辞让,便加任中书侍郎。宋军北伐幽蓟地区无法取胜,朝廷派使者分赴河南、河东,征发百姓参军,每八个壮丁中抽取一人为兵。李昉等相继对太宗说:“近来分派使者征发河南、河东四十多郡的百姓作为边境守备,是不得已的举措啊。但是河南的百姓一贯从事农业,不知战事,一旦征集起来,必然会导致动乱,如果百姓因此啸聚山林作乱,朝廷还必须剪除消灭。如果发生这种情况,那么河北的土地既被戎人(契丹)所困扰,河南百姓又作乱于民间,况且到了春季,此举妨碍农业耕作。陛下如果认为诏令已颁布,难以反悔,就应当再派使臣,严加戒令,所到之处少征发百姓,如果百姓情绪不安,就应该延缓此事,密令使者见机行事,才能免除后患。”太宗表示赞许,并采纳了李昉的意见。
端拱元年(988年),百姓翟马周击登闻鼓上告,讼称李昉官居宰相,在北方有战争的时候,不作边备,只知赋诗宴乐。举行籍田礼完毕后,太宗立即召贾黄中草拟诏令,贬李昉为右仆射,并严加谴责。贾黄中说:“仆射,是百官的表率和上级,实为宰相之任,现在李昉从工部尚书而迁任此职,不是黜贬斥责。如果说文昌政务简少,以均劳逸为借口,较为得体。”太宗认为这个意见很好。恰遇契丹犯边,太宗令文武群臣各自进献防御策略,李昉援引汉、唐先例,坚持认为应委屈己方与敌修好,停止战争、休养百姓,此建议为当时舆论所称许。
淳化二年(991年),李昉以右仆射之职兼任中书侍郎、平章事、监修国史,再次拜相。
淳化三年(992年)夏,天下发旱灾、蝗灾,又遇雨灾。当时李昉与张齐贤、贾黄中、李沆同为宰相,他们都以执政无能为由,上表请罪,太宗未加以怪罪。
淳化四年(993年),李昉因为家中连遭不幸,请求解除宰相职任,太宗不允,并派张齐贤等宣谕圣旨,李昉才又上朝处理政事。数月后,李昉被罢为右仆射。之前,太宗召翰林学士张洎起草诏令,任命李昉为左仆射,将其罢相。张洎说:“李昉官居治理政务的重任,却阴阳不调,不能决意引退,让他位处百官师长之任,怎么能表示陛下劝勉之意呢?”太宗览奏后,便下令贬斥李昉,让他只任右仆射。
淳化五年(994年),李昉年届七十,以特进、司空之职致仕归居,如遇朝会宴饮,令他居宰相班次之中,太宗每年对他的赏赐愈发厚重。
至道元年(995年)正月十五,太宗在乾元楼观灯,召来李昉,命他坐在身边,把自己杯中的酒倒给李昉,并亲自拿水果点心赐给李昉。太宗看见京师繁华,手指前面的街坊小巷及官府衙门,命近臣开拓为通衢长廊,于是谈论道:“后晋、后汉君臣昏暗、相互猜疑,枉屈陷害善良,当时百姓民不聊生,即使想准备宴席,哪里顾得上呢?”李昉说:“后晋、后汉的事情,臣都经历过,哪里能与圣朝同日而语呢?像现在这样天下清平,人民富康,都是陛下恭勤政事所致啊。”太宗说:“勤政忧民,是帝王常事。朕不是因为繁华而高兴,而是因为百姓安居乐业而高兴啊。”于是对侍臣们说:“李昉奉事朕,两次进入中书省,从未做过伤人害物之事,今日应当如此享受,可以算作是善人君子啊。”
至道二年(996年),李昉陪同太宗祭祀南郊,礼毕入贺,因为拜舞仆倒在地,被台吏扶着离开。李昉在卧疾数日后去世,享年七十二岁。获赠司徒,谥号“文正”。葬于今河北省饶阳县南12公里五公村东。
主要成就
李昉沿袭中晚唐诗风余韵,效法白居易诗风,为“白体诗”代表人物之一。
李昉家聚书多汉唐故事,进《开宝通义》200卷。太宗即位,加户部侍郎,参加修纂《太祖实录》等书。太平兴国八年(983年),擢参知政事,兼修国史。一生多在三馆就职,对图籍藏储和文献掌故较为熟悉了解。利用三馆丰富藏书,参与纂辑有大型类书《太平御览》、《文苑英华》、《太平广记》、《册府元龟》,称宋代四大类书。因征引材料宏富,多古籍佚文,自汉代到宋初,多有失传之书,赖此得考见其原文。对保存古代文献资料有贡献。又开辟学馆,以延学士大夫,阅书不必见馆主,而下马入直读书。所居有园亭别墅之胜,书室坟籍环列四周,召故友名儒寓乐其中。他还曾参加编撰《旧五代史》,著有文集五十卷,已佚。《全宋文》辑有其文两卷,《全宋诗》录其有诗。《全唐诗》存诗1首,《全唐诗外编》补2首,《全唐诗续拾》补1首。
人物评价
李昉为人宽厚温和,不计旧恶,在相位时小心谨慎,没有显赫的名望。
逸闻趣事
宴饮故里
李昉随宋太宗出征北汉时,太宗曾驻师常山,因常山是李昉的故乡,太宗便赐他羊、酒,召群臣与李昉宴饮尽欢,乡中百姓及曾与他相交的人都参与此宴。宴会持续七天才结束,时人以此为荣。
为相公正
李昉喜欢结交宾客,北宋灭南唐后,南唐士人归附朝廷的人多与李昉交游。李昉向来厚待张洎而薄待张佖,李昉被罢相时,由张洎起草诏令,他在诏书中刻骨地攻击诋毁李昉,而张佖每到初一、十五却一定去拜访李昉。有人对张佖说:“李公素来待你不好,你为什么还数次拜访他呢?”张佖说:“我任廷尉时,李公刚刚执政,未曾有一事请托,这是我之所以敬重他的原因啊。”
李昉在中书省任职时,有人请求李昉选用自己,李昉虽然知道此人才能可取,但一定正色加以拒绝,之后再任用;如果此人才能不足,也一定和颜悦色地对待。李昉的子弟向他询问原因,李昉说:“任用贤能之人,是皇上的事情;如果接受他的请求,是卖私人的恩惠,所以要坚拒他,使他感恩皇上。如果不加以任用,既让他感到失望,又没有好的言辞,这是结怨的做法啊。”
不疑故友
李昉向来与卢多逊交好,对他从不怀疑。卢多逊数次向太宗诬告李昉,有人将此事告诉李昉,李昉不相信。等到李昉为相时,与太宗谈及卢多逊谋反案,李昉为他多作解脱。太宗说:“卢多逊经常毁谤你一钱不值。”李昉才开始相信,太宗因此越发看重李昉。
思劳成疾
李昉主管诰命三十余年,因积劳思虑过度而患有心脏病,每隔数年便发作一次,每次发作后一定要过一年才痊愈。等到任宰相时,他愈是忧愁顾虑。
为叔辩冤
后晋的侍中李崧,是李昉的族叔,时人称李崧为东李家、李昉为西李家。后汉隐帝时,李崧被冤杀。至宋太宗时,李崧的儿子李璨从苏州常熟县令之职赴朝待调,李昉代他为李崧辩冤,并且说:“周太祖已经替他昭雪赠官,追还他家的田宅,录取李璨为官。然而李璨年近五十岁,还任州县之职,臣从前与他同难,难道只有臣应该蒙圣明君主之恩。如果陛下能一视同仁施恩于衰微的人,那过去的冤屈就得以伸张,而继绝之恩将永远光耀史册啊。”太宗下令任命李璨为著作佐郎,李璨后来官至右赞善大夫。
三世同命
李昉致仕后,在陪同祭祀南郊时扑倒,因伤寒病去世;他的儿子李宗谔任玉清昭应宫副使时,从斋戒场所得病去世;李宗谔的儿子尚书右丞李昭述,在祫祭奏告景灵宫时突然发病去世。祖孙三代都死于祭祀之事。
至道九老会
李昉的居宅有园亭别墅之美,他曾召来很多朋友亲戚在家里宴饮欢乐。李昉致仕后,想仿照洛中九老旧事,当时吏部尚书宋琪七十九岁、右谏议大夫杨徽之七十五岁、郢州刺史魏丕七十六岁、太常少卿(已致仕)李运八十岁、水部郎中朱昂七十一岁、庐州节度副使武允成七十九岁、太子中允(已致仕)张好问年八十五岁、吴地的僧人赞宁七十八岁,众人商议准备集会,因遇到王小波、李顺在成都起义而中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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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殿深严圣语温,十年前是一乾坤。孤臣林壑杀生在,帝里金汤旧业存。舜殿南风难解愠,汉陵西望欲销魂。年年此日无穷恨,风雨潇潇独闭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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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光先见月,露气早知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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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阁清虚地,深居好养贤。不闻尘外事,如在洞中天。日转迟迟影,炉焚袅袅烟。应同白少傅,时复枕书眠。秘阁清虚地,仙材称此居。心轻万钟录,性乐百王书。枕上漏声近,窗前竹影疏。迟来稀见面,高兴复何如。秘阁清虚地,更无闲客过。身虽纡组绶,心若住烟萝。架上群书满,阶前败叶多。知君自得意,其奈万灵何。秘阁清虚地,安然养道心。无人接高论,遇兴恣闲吟。笔阁珊瑚架,冠欺玳瑁簪。苍生待康济,未用忆云林。秘阁清虚地,优贤最得宜。自持儒者行,遍受圣君知。道比朱弦直,心无暗室欺。宗兄虽暮齿,待看致雍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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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僻尘埃少,幽居一院清。自题花色号,暗记树根茎。竹撼萧疏影,松摇淅沥声。也知园圃少,随分适闲情。地僻尘埃少,豪家莫笑贫。林亭长在目,杖屦不离身。阅古书盈架,防讥粟满囷。朝中及我者,能有几何人。地僻尘埃少,于身颇自安。望山秋阁迥,占月夜庭宽。四野霜才殒,千林叶尽乾。凌晨入朝去,拂面晓风寒。地僻尘埃少,闲门掩绿苔。长因五字至,暂得两眉开。信步寻三径,祛寒饮一杯。何曾问家计,散诞自堪咍。地僻尘埃少,家贫显静南。门前多野景,墙外是精蓝。美食身非稼,丰衣妇不蚕。因思寒喂者,饱暖自须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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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去心何用,题诗满粉墙。空庭夜待月,静室昼焚香。策杖闲寻水,移床卧向阳。自怜衰病者,雅称住闲坊。老去心何用,幽居似故林。移花初得地,种柳已成阴。减食喂饥犬,汲泉防渴禽。除营闲事外,兀兀任浮沈。老去心何用,虚窗夏景凉。麦光铺作簟,雪粉煮为浆。竹径时教扫,蔬畦不使荒。子孙何所遗,经史在南堂。老去心何用,闲吟月正中。细香红菡萏,疏影碧梧桐。鹤立莓苔径,犬眠兰菊丛。吾宗不我顾,幽兴与谁同。老去心何用,恬然守寂寥。有时思绿蚁,几度换金貂。岁稔人情乐,天寒马力骄。望君频访我,不必待书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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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喜身无事,闲吟适性情。欲依芳树歇,更傍小栏行。地僻疏还往,年高倦送迎。临轩瞑目坐,神思当时清。自喜身无事,因行过寺墙。闲题僧舍壁,静爇佛家香。竹户蜘蛛挂,莎阶蟋蟀藏。唱酬聊取乐,不觉又盈箱。自喜身无事,论才拙复疏。五年陪稷禼,二纪接严徐。本是渔樵客,终惭邹鲁儒。温衣饱食外,何必待盈馀。自喜身无事,门庭草色连。前轩满床月,后院一林烟。策杖困还歇,枕书慵更眠。称家随分过,何用苦忙然。自喜身无事,乘春但种花。时时游野墅,往往宿僧家。入竹新寻笋,燃铛旋煮茶。趋朝十里路,来往不嫌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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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情休问近何如,冉冉浮生六十馀。抱病久无欢笑兴,信缘慵答往还书。容颜也道随年改,牙齿谁教斗顿疏。何处此身堪养老,万安山下有村居。行年已老拟何如,手植园林十亩馀。婢仆尽能修药饵,儿孙亲教读经书。趋时徇俗诚为拙,守道安身未必疏。惟望多情蓬岛客,偷闲时访野人居。交朋相问兴何如,不愿家财有羡馀。一卷佛经心谙诵,七篇真诰手亲书。荣名厚禄都来足,酒兴诗情积渐疏。多谢营巢旧时燕,又依时节到贫居。历官从宦复何如,冒宠叨荣最有馀。五载滥批黄纸敕,半生曾典紫泥书。安民济物才无取,报国酬恩志未疏。圣主忧边心正切,若为端坐自安居。平生荣遇更谁如,窃位妨贤四纪馀。昔冠北门诸学士,今先南省六尚书。演纶岂有文章称,调鼎仍惭绩效疏。弭役销兵恨无策,退朝长是闭门居。息念忘怀心晏如,随宜生计不求馀。汲泉自溉新栽竹,借本重添旧欠书。唯仰酒杯相慰暖,敢嗟容鬓渐凋疏。澄波桥北多嫌远,少有交朋到我居。清静僧家亦未如,绿葵红稻饱餐馀。逢人不喜谈时事,养性惟便读道书。来往自行三径熟,过从每共四邻疏。洛安郡里东城下,一簇芳林是我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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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逢禅客话真如,福逐缘生信有馀。谢傅儿孙皆干蛊,郑家姬妾尽知书。稳辞高位身心泰,中立明庭势利疏。只恐欲闲闲不得,绛驺重引入宸居。流年流矢亦争如,不觉春秋四十馀。凤阙有恩殊未报,麟台无德岂堪书。眼前侥倖将何称,身外贪求本自疏。唯拟从今作闲计,白云深处买山居。野性从来只澹如,奉身求足不求馀。清风明月三间屋,赤轴黄签一架书。午睡爱茶鱼眼细,春餐费笋锦皮疏。比惭多病仍多告,犹拟分司洛下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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谩栽花卉满朱栏,争似疏篁种百竿。长爱枕前闻淅沥,乍欣窗外见檀栾。春来莫重和烟翠,岁晚应须带雪看。我得此君添一友,时时相对列杯盘。北轩留得无多地,不种闲花种此君。寒桧老松堪接影,绿杨红杏莫同群。要添迂叟窗前景,特就山僧院里分。更侍明年新笋出,亭亭必见势凌云。久闻山僧寄书觅,今来□下白云边。不教凡草生丛畔,长喜清阴在眼前。忍把翠筠裁作簟,争将迸笋截为鞭。行吟坐对情无尽,只欠潺潺一道泉。青青郁郁影疏疏,碧嶂移根到我居。为爱绿阴时遣扫,恐伤新笋不教锄。勾牵好鸟啼幽槛,摇摆清风上碧虚。栽得此君知有幸,入他仙客咏吟馀。移得修篁带嫩苔,欲教相夹小桃开。何须一一依行种,但要疏疏满槛栽。枝上挂衣闲就枕,影中铺簟好持杯。蓬丘仙客偏怜尔,应为幽丛数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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苍翠一丛湘岸色,问僧求得不嫌多。重移砌畔新栽石,旋斸庭中旧种莎。诱引吟情终不尽,装添野景更无过。明年新笋成林后,袅袅长竿拂树柯。春早移来渐渐芳,童儿盗笋最须防。清阴羃羃低笼槛,翠影森森半出墙。今对小窗殊不厌,长侵幽径亦何妨。十篇嘉句形褒咏,多谢高才秘阁郎。北就墙阴创小栏,小栏非窄亦非宽。何须渭水誇千亩,且对萧斋种百竿。春笋屈盘穿砌出,夜枝交戛入窗寒。谁能携妓东山去,垂老区区学谢安。等闲无客访闲门,时访闲门只有君。最喜举觞吟绿筱,谁能骑马咏红裙。遮窗密影朝朝见,聒枕幽声夜夜闻。更待明年渐滋盛,投林宿鸟定成群。一簇檀栾爱者多,朝昏赏玩意如何。北轩小槛方栽植,东观新诗已咏歌。啼鸟恋枝长懒去,邻僧为尔数来过。丛边若有东流水,堪看清阴照绿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