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辽西岭万里，戴土皆平衍。独有十三山，石骨开生面。削疑斧凿工，画敌丹青善。峰峰插烟霄，缥缈穷万变。崩奔类马驰，离立如人战。或利若金刀，或直若羽箭。云气倏有无，日色递隐见。洞口失金牛，潭侧鸣孤雁。胡峤记颇详，蔡圭诗亦羡。予特过其旁，一一为数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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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关数百里，渡河日八九。小者不知名，大者此其右。发源自东北，汨汨西南走。清流可濯缨，浊或泥数斗。荡溢起波涛，触石声如吼。汎滥过平沙，汪洋十馀亩。闻道枸柳河，水坚八月后。今年天亦寒，所遇何独否。独木一扁舟，三人亦可受。篙使横索钱，安能落吾手。浅濑褰裳衣，呀坑没马首。登岸乃独悲，鱼鳖几为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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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边墙外草萧萧，千里风烟合大辽。保障人犹看旧制，提封谁复记前朝。经过妇女多骑马，游戏儿童解射雕。自笑书生行未惯，黄沙扑面己魂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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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捲平沙荐草齐，夫馀城上夕阳低。葡萄酒禁谁能醉，苜蓿场空马自嘶。郡县未分威远北，人家多住塔山西。明朝更出条边口，朔雪塞云处处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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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沙漠漠暗乾坤，威远城头欲断魂。芦管一声催过客，柳条三尺认边门。乱山雪积人烟绝，老树风回虎豹蹲。从此征鞍随猎马，东行夜夜宿云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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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外鸣鸡少，轻装逐塞翁。马行残月下，人语乱山中。须为冰花白，颜因皴瘃红。庭闱犹未达，不敢畏途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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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条边外九十里，叶赫河头道如砥。荒荒草没两空城，一在山腰一近水。同行塞上翁，回鞭指故宫。自云叶赫王家子，不与寻常六角同。地广兵强称大国，老城本在河东北。前代羁縻三百年，累朝赐出黄金勒。中叶参商兄弟争，操戈没羽伤同室。土地人民自此分，新城更筑南山侧。臂鹰走马刷烟冈，醉酒徵歌瓦子堂。可怜国事由宫禁，亡却新城旧亦亡。太祖恩深分左右，一门子姓皆奔走。予父犹能架海青，姓名曾著鹰坊首。鹰坊本未入鹓班，只在长杨五柞间。天潢一派从龙者，谁识王孙旧日颜。五六年来行虎脊，经过每见渐渐麦。老死风尘亦有情，能无对此飞魂魄。吾闻此语独停鞭，相呼搔首问青天。青天青天胡不言，昔之沧海今桑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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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夹河边白日寒，大孤山下路漫漫。波罗叶落云还黑，塔子头烧雪未乾。渴向毡墙分乳酪，饥随猎马割獐肝。中原生长何曾惯，处处伤心掩泪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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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冈背大道，绝壁面东偏。一溪何曲折，冰下鸣涓涓。上有古今树，俯仰淩苍烟。下有嶙峋石，错落横沙边。塞门多莽莽，独此堪留连。造物若无意，鬼斧胡为穿。因兹念长夏，百鸟鸣其巅。密叶影交覆，疏花开欲然。箕倨赤双脚，科头手一编。人迹且莫到，安得世务牵。管宁既未知，康乐亦寡缘。我独领其要，请为来者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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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腊城头鼓声绝，乌腊城下征车发。蓝旗堆里晓捉人，缚向旃墙不得脱。君莫怪，从来醉尉不可撄，霸陵夜夜无人行。射虎将军且不放，何况区区万里一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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