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人轶事

陈维崧

朝代:(清)

  陈维崧(1625~1682)清代词人、骈文作家。字其年,号迦陵。宜兴(今属江苏)人。清初诸生,康熙十八年(1679)举博学鸿词,授翰林院检讨。54岁时参与修纂《明史》,4年后卒于任所。
更 多

成就

词方面
  陈维崧的词,数量很多。现存《湖海楼词》尚有1600多首。风格豪迈奔放,接近宋代的苏、辛派。蒋景祁《陈检讨词钞序》说:"读先生之词者,以为苏、辛可,以为周、秦可,以为温、韦可,以为《左》、《国》、《史》、《汉》、唐、宋诸家之文亦可。……取裁非一体,造就非一诣,豪情艳□,触绪纷起,而要皆含咀酝酿而后出。"虽嫌夸张,但陈维崧以豪放为主,兼有清真娴雅之作,是为事实。更难得的是陈维崧各体词都写得很出色。陈廷焯《白雨斋词话》说:"国初词家,断以迦陵为巨擘。""迦陵词气魄绝大,骨力绝遒,填词之富,古今无两",《湖海楼词》最为可贵的,是能注意反映社会现实,如〔贺新郎〕《纤夫词》,写清兵征发10万民夫替战船拉纤,"列郡风驰雨骤",使得"闾左骚然鸡狗",还写到一民夫与"草间病妇"的"临歧诀绝",情状凄惨。〔南乡子〕《江南杂咏》揭露官府对劳苦人民敲骨吸髓的罪恶:"户派门摊",使卖屋纳税的农民"独宿牛车滴秋雨",而官吏的凶恶却"如鬼"。此外多写自己的怀才不遇及国家兴亡之感,如〔点绛唇〕《夜宿临□驿》、〔醉落魄〕《咏鹰》、〔夜游宫〕《秋怀四首》、〔夏初临〕《本意》、〔沁园春〕《赠别芝麓先生,即用其题〈乌丝词〉韵》等,伤时感物,豪放苍凉。〔沁园春〕《题徐渭文〈钟山梅花图〉同云臣、南耕、京少赋》词,则把历史故实、眼前新事、画面景色,作者胸臆全都摄纳词中,陈廷焯《白雨斋词话》评为:"情词兼胜,骨韵都高,几合苏、辛、周、姜为一手。"这说明陈维崧能将不同风格冶于一炉,而能抒写自如。此外,〔念奴娇〕《读屈翁山诗有作》,雄奇壮阔,兼富情趣,〔唐多令〕《春暮半塘小泊》信手拈来,口语入词;也显示出他能运用多种艺术手法的特点。〔望江南〕、〔南乡子〕等组词,以清新笔调,写江南、河南的风光和社会生活;〔蝶恋花〕《六月词》写农民入城的情态;〔贺新郎〕《赠苏□生》写艺人的遭遇,这些词又显示出陈维崧词题材广阔的特点。陈维崧词的缺点是有时倾泻过甚,一发无余,便缺余蕴。稍嫌轻率。

诗方面
  陈维崧亦能诗,但成就不如其词与骈体文。他的骈体文,在清初亦是一大家,毛先舒为其作序,评为:"具龙跳虎卧之奇","得歌行顿挫之致";毛际可作序,评为"言情则歌泣忽生,叙事则本末皆见。至于路尽思穷,忽开一境,如凿山,如坠壑……"。《与芝麓先生书》、《余鸿客金陵咏古诗序》、《苍梧词序》等,都写得跌宕悱恻,有很强的感染力。著作有《湖海楼诗文词全集》54卷,其中词占30卷。


词作风格

  陈维崧词作的风格。自宋代以来,词的风格分类不外乎两种,即婉约与豪放。陈的词是明显属于后一种的,这点无可非议。我们知道,宋代的豪放词派主要以苏轼和辛弃疾等人为主,虽然也有刘克庄、张元干、陈亮等,但成就远逊此二人。如果加以留意的话,我们会发现,苏东坡的豪放词更多的是表现出一种旷达,而辛弃疾的词则是雄深雅健,在刀光剑影中仍不失儒雅的气度。陈维崧的词不但延续了他二人的写作格调,还增加了一种霸悍之气,更加咄咄逼人。这种霸悍之气主要表现在抒情的爆发力上。我们不妨在此与稼轩的词风作一下比较。我们常说稼轩的词“横绝六合,扫空万古”,多抚时感事之作,雄深雅健的词风匹世无双。这种词风的构成,一种说法是来源于邹祗谟所说的“他的词是从南华、冲虚中得来”,即受老庄的影响更为深远,这是辛氏的词深的一大原因;另一种说法是刘熙载在《艺概》中论述苏、辛词时指出的“潇洒卓荦,悉出于温柔敦厚”,就是说受到了儒家诗教的渗透。另外,稼轩所处的时代,他本人的阅历、学识、身份、个人禀赋等也决定了他的词风。那么为什么陈维崧的词风与稼轩有那么大的差异呢。前面已经讲过了,陈维崧经历了历史的巨大动荡,这对他的思想观念产生了深刻的影响。古代儒家曾有达则兼济天下,穷则独善其身的处事原则,但沧海桑田的变化淡化了陈维崧的老庄思想,心理的重创和身世的磨难,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冲刷了他温柔敦厚的观念,他的悲怆心绪,他的无可排解的愤闷化作了“刬然啸空”之音。压抑的情怀在词中得以激射出来,因而使他的词中有一种独异的霸悍之气和巨大的冲击力。这霸悍二字,应当这样理解,从艺术风格的概念来说,是骨力劲挺,气势浑茫磅礴,神思飞扬腾跃,情致酣畅淋漓。这种气势,一是他在词的写作艺术上达到了自由超越的程度,以往的观念难以再作束缚;另一方面,又由于他精通历史,有史才,同时将歌行和赋等笔法充分运用到了他的词中,纵横议论,洞照古今的手法使他的词在抒情的空间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拓宽。所以,主客观等多方面的因素促使他的词能够另拓疆域,自辟门径,发挥了苏、辛的短处,成就了非凡的造诣。前面我们讲了陈维崧的所处的时代、词的历史地位和他的艺术风格。下面,我想结合他的几首词来分析一下他的词的艺术特点。

  陈维崧是位比较全面的词人,他不仅擅长写长调,写豪放一类的词,而且也兼擅小令和慢词,且艺术性都比较高。但如果从他才力展现的角度来看,长调则是最能体现他的才情和驾驭能力的。而且在长高调中,豪放类的词居于主要地位,这就构成了他的词的主要风格。要总结他的词的特点的话,我想就我的看法而言,应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:一是他精于用典。这和他熟读史事关系很大,他往往一首词中参杂着十几个典故,如果不熟悉这些典故的话,就很难理解词中所含的深意。我在此举一首词为例。陈维崧曾写过一组汴京怀古的词,调子用的是满江红,共十首。这十首词,结合地理、历史、人物等,用了大量的典故。其中第四首写的是“吹台”,全词如下:

  太息韶华,想繁吹、凭空千尺。其中贮、邯郸歌舞,燕齐技击。宫女也行神峡雨,词人会赋名园雪。羡天家,爱弟本轻华,通宾客。梁狱具,宫车出;汉诏下,高台坼。叹山川依旧,绮罗非昔。世事几番飞铁凤,人生转眼悲铜狄。着青衫,半醉落霜雕,弓弦砉。

  这首词写的是汉梁孝王一系列豪华的生活场面,感叹世事变迁,人生易老,无以为怀,其中寓含理趣。这些我们都先不说,只说用典。首先,吹台是什么?吹台又名繁台,是梁孝王修的,后来有个姓繁的人居住其侧,所以后人又称作繁台。现在河南省开封市东南。邯郸歌舞这句中,邯郸是战国时赵国的都城,古时赵女善歌舞,所以王维的诗中有“赵女弹箜篌,复能邯郸舞”之句。燕齐技击,技击是一种用于搏斗的武术,《荀子.议兵》中说,齐王隆技击,就是说齐人好以武力斩敌人也。神峡,说的就是巫山神女,宋玉的《高唐赋》中有朝为行云,暮为行雨的典故,这个典故大家都知道,就不多解释了。名园,是指梁孝王所筑的兔园,后人称为梁苑或梁园。赋雪也有典故。《文选》中谢灵运的《雪赋》中说:梁王不悦,游于兔园,乃置旨酒,命嘉友,召邹生、延枚叟,相如末至,居客之右。俄而微霰零,密雪下。王乃歌,……为寡人赋之”。天家,是帝王的代称,这里说的是汉景帝。爱弟:梁孝王是汉景帝的同母弟弟。轻华,是指年轻而有才华。通宾客,就是好宾客的意思。这里也有典故。《史记、梁孝王世家》中说:招延四方豪杰,自山东游说之士,莫不毕至;齐人羊胜,公孙诡、邹阳之属皆游梁。这是上片的用典。

  下片的梁狱具,说的是一段历史。历史上说,梁孝王是汉景帝的同母弟弟,因为有功,得到天子赐的旌旗,他可以自由出入王宫。梁孝王非常宠信羊胜公孙诡。栗太子废了的时侯,太后就想立梁王为太子,但是被袁盎等人给谏止了。梁王因此十分恨袁盎,就和羊胜、公孙诡等人密谋,暗地里派人刺杀了袁盎和他的十几个议臣。由此汉景帝对梁王产生的怀疑,后来经过调查,证实果然是梁王所为,就派田叔去抓捕羊胜和公孙诡,羊胜与公孙诡得知消息后自杀。这时太后因为梁王的事整日忧心忡忡,寝食不安,日夜哭泣不止。汉景帝也感到不安了。于是梁孝王上书请罪,太后和景帝非常高兴,敕免了梁王。但是从此以后却疏远了梁王。汉诏下,说的是梁王死了以后,汉景帝下诏书,将梁王的属地分为五国。铁凤,说的是世间的事就像铁凤凰那样飞逝了。铁凤出自《西京赋》:宫阙上作铁凤凰,令张双翼,举头敷尾。是指在宫阙上的装饰物。铜狄,是指铜人,这个典一般读史的人都了解。唐诗人李贺《金铜仙人辞汉歌并序》中提到过,神明台,是汉武帝所造,上面有承露盘,有铜仙人伸出手掌捧铜盘玉杯承云表之露和玉屑服之,以求仙道。


生平

  陈维崧,江苏宜兴人。以明天启五年(一六二五)生。父贞慧,明末著气节。维崧少负才名,冠而多须,浸淫及颧准,陈髯之名满天下。尝客如皋冒氏水绘园,主人爱其才,进声伎适其意。康熙己未(一六七九),召试鸿词科,由诸生授检讨,纂修《明史》,时年五十四。越四年(一六八二)卒于官。工骈文及词,尝与朱彝尊合刊所作曰《朱陈村词》,传世有《湖海楼诗文词全集》。(《国朝先正事略》卷三十九《文苑》)其弟宗石序其词集云:“方伯兄少时,值家门鼎盛,意气横逸,谢郎捉鼻,麈尾时挥,不无声华裙屐之好,故其词多作旖旎语。迨中更颠沛,饥驱四方;或驴背清霜,孤篷夜雨;或河梁送别,千里怀人;或酒旗歌板,须髯奋张;或月榭风廊,肝肠掩抑;一切诙谐狂啸,细泣幽吟,无不寓之于词。甚至里语巷谈,一经点化,居然典雅,真有意到笔随,春风物化之妙。盖伯兄中年始学为诗馀,晚岁尤好不厌,或一日得数十首,或一韵至十馀阕,统计小令、中调、长调共得四百一十六调,共词一千六百二十九阕。先是京少有《天藜阁迦陵词刻》,犹属未备,今乃尽付梓人。自唐、宋、元、明以来,从事倚声者,未有如吾伯兄之富且工也。”近人朱孝臧题云:“迦陵韵,哀乐过人多。跋扈颇参青兕意,清扬恰称紫云歌,不管秀师诃。”(《彊村语业》卷三)维崧词具有创作天才,固宜其不为前人所囿矣。

世家名流
  陈维崧出生于讲究气节的文学世家,祖父陈于廷是明末东林党的中坚人物,父亲陈贞慧是当时著名的“四公子”之一,反对“阉党”,曾受迫害。陈维崧少时作文敏捷,词采瑰玮,吴伟业曾誉之为"江左凤凰"。明亡(1644)时,陈维崧才20岁。入清后虽补为诸生,但长期未曾得到官职,身世飘零,游食四方,接触社会面较广。又因早有文名,一时名流如吴伟业、冒襄、龚鼎孳、姜宸英、王士禛、邵长蘅、彭孙遹等,都与他交往,其中与朱彝尊尤其接近,两人在京师时切磋词学,并合刊过《朱陈村词》。清初词坛,陈、朱并列,陈为“阳羡派”词领袖。

断袖之癖
  即使是出身在这样一个气节之重享誉天下、书香仕宦之家的陈维崧,也颇好男风。陈维崧与名优徐紫云的一段生死缠绵情事,曾使无数清代士人为之倾倒,似乎成了他们心目中理想情爱的标准。据野史笔记载,陈维崧对徐紫云一见神移,当时正值梅花盛开,他就天天“携紫云徘徊于暗香疏影间”,从此开始了两人长期的形影相随的同性恋生活。陈维崧为徐紫云写作了大量的诗词。其中《惆怅词二十首·别云郎》中满是如“旅愁若少云郎伴,海角寒更倍许长”、“独坐待君归未归,不归独坐到天明”、“检点行装,泪滴珍珠,叠满箱”之类的浓浓痴语。陈维崧还请名画师为徐紫云作肖像,其中仅《紫云出浴图卷》就有名士七十四人题诗一百五十三首、词一首,卷中充斥着诸如“莫怪君王勤割袖,漫同罗倚浣春纱”、“江南红豆相思苦,岁岁花前一忆君”等缠绵诗句。虽然这些题诗的士人未必都是
  陈是严格意义上的同性恋者,却对异性恋持欣赏态度。陈维崧家有妻妾子女,徐紫云成年也要娶亲,他在紫云洞房花烛夜时写了一首《贺新郎》相赠:“六年孤馆相偎傍。最难忘,红蕤枕畔,泪花轻飏。了尔一生花烛事,宛转妇随夫唱。只我罗衾寒似铁,拥桃笙难得纱窗亮。休为我,再惆怅。”陈维崧对徐紫云的相思依恋跃然纸上。徐紫云婚后,二人仍亲密来往,后陈维崧携徐紫云归宜兴老家居住。徐紫云病逝后,陈维崧又写了大量动情怀念的感伤诗句,词句凄婉,令人伤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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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爆竹一声,吾庐外、千门烟涨。喜今夜、新春残腊,田园无恙。南国旧游稀眼底,西京遗事来心上。记黏鸡、彩燕廿年前,拦街饷。沧桑换,都抛漾。头颅老,休歌唱。且左烧红烛,右倾家酿。郁垒欹斜头上帽,神荼脱落腰间杖。笑人怜、桃偶偶怜人,同斯状。父念儿耶,珠泪迸、溪流同涨。屈指算、四时作客,三秋抱恙。山左未寻周栎下,广陵且觅王贻上。乍榴花、时节载愁还,堪谁饷。弱女嫁,罗衣漾。诸弟隔,羁鸿唱。又匆匆去买,高邮雪酿。寒夜才归阳羡棹,灯前拟试金焦杖。向泉台、泣数一年间,飘零状。
  • 快马健儿,记当日、先生自许。谁信道、骅骝一蹶,长鸣忆主。凄切新词杨柳月,悲凉杂剧梧桐雨。更北平、回首暮云低,呼鹰处。朝共市,难容与。山共水,聊延伫。且岑牟单绞,搔头箕踞。千石硬弓千日酒,三条桦烛三挝鼓。正男儿、失路述生平,踦闾语。天语琳琅,曾比汝、殿前之柳。今老矣、漫云才子,居然聱叟。三弄笛吹桓子野,双丸髻挽王昙首。尽数来、作达昔人多,如君否。脚有鬼,还叉手。舌尚在,终开口。肯车中闭置,学他新妇。曲道士为盘内舞,铜将军侑花前酒。对董龙、半醉语喃喃,何鸡狗。
  • 坏堞崩沙,人说道、古夷门也。我到日、一番凭吊,泪同铅泻。流水空祠牛弄笛,斜阳废馆风吹瓦。买道旁、浊酒酹先生,班荆话。摄衣坐,神閒暇。北向刭,魂悲咤。行年七十矣,翁何求者。四十斤椎真可用,三千食客都堪骂。使非公、万骑压邯郸,城几下。铅筑无成,不信道、英雄竟死。犹有客、弃家破产,东求力士。太息已看秦帝矣,悲歌只念韩亡耳。道旁观、谁道祖龙耶,妄男子。狙击处,悲风起。大索罢,浮云逝。叹事虽不就,波腾海沸。嬴政关河空宿草,刘郎宫寝成荒垒。只千年、还响子房椎,奸雄悸。汜水敖仓,是楚汉、提戈边界。想昔日、名姬骏马,英雄梗概。荥泽波痕寒叠雪,成皋山色愁凝黛。叹从来、竖子易成名,今安在。俎上肉,何无赖。鸿门斗,真难耐。算野花断镞,几更年代。秦鹿讵为刘季死,楚猴甘受周苛卖。笑纷纷、青史论都讹,因成败。太息韶华,想繁吹、凭空千尺。其中贮、邯郸歌舞,燕齐技击。宫女也行神峡雨,词人会赋名园雪。羡天家、爱弟本轻华,通宾客。梁狱具,宫车出。汉诏下,高台坼。叹山川依旧,绮罗非昔。世事几番飞铁凤,人生转眼悲铜狄。著轻衫、半醉落霜雕,弓弦砉。野渡盘涡,中牟界、涛翻浪走。勒马看、残山剩水,一番回首。斜日乱碑森怪猬,危冈怒石蹲奇兽。笑中原、从古战场多,阴风吼。炎刘鼎,嗟沦覆。袁曹辈,工争斗。看金戈塞马,喧豗驰骤。浪打前朝黄叶尽,霜封断壁青苔厚。又几行、雁影落沙洲,多于豆。宋室宣和,看艮岳、堆琼砌璐。也费过、几番锤凿,两朝丹垩。花石纲催朱太尉,宝津楼俯京东路。晋铜驼、洛下笑人忙,曾回顾。花千朵,雕阑护。峰万状,长廊互。使神搬鬼运,无朝无暮。一自燕山亭去早,故宫有梦何由作。叹此间、风物剧催人,成南渡。曲水金塘,流不尽、汴京遗事。记当日、昆明水战,都亭百戏。相国寺前灯似昼,南薰门外天如水。恰政和、天子赵官家,多才艺。火仗转,星球坠。水幄捲,云房蔽。正扇分雉羽,桥排雁齿。此夜只怜明月好,当时那晓金人至。记居民、拂晓拨菰蒲,寻珠翠。北宋樊楼,缥缈见、彤窗绣柱。有多少、州桥夜市,汴河游女。一统京华饶节物,两班文武排箫鼓。又堕钗、斗起流花风,飘红雨。西务里,猩唇煮。南瓦内,鸾笙语。数新妆炫服,师师举举。风月不须愁变换,江山到处堪歌舞。恰西湖、甲第又连天,申王府。古玉津园,斜阳照、满坡芦荻。浑不见、铜街铁市,层楼列戟。阴惨惨兮门自锁,冷清清地船谁摘。缭垣边、觅个不愁人,如何得。白玉沓,黄金槅。园芳乐,楼青漆。任凄风苦雨,笼窗动壁。春去鸟啼樊重里,月明花落王根宅。坏廊斜、石兽趁行人,行人嚇。汴水分藩,忆帝子、金床玉册。人都羡、宪王才调,孝王俦匹。椒殿丁年喧鼓吹,桂宫甲帐翻图籍。唱诚斋、乐府夜深时,筝琶急。蔡河涨,兰桡织。雁池汎,龙舟疾。记牡丹时节,排当宿直。一夜黄河瓠子决,满城红袖梨花湿。痛波飘、菰米入宫墙,沈云黑。
  • 酒尽天寒,弹短铗、半生无术。拟还向、广陵卖药,荷苓挑术。秋雨好携邛竹杖,荒原莫管周人栗。束残书、准趁半江晴,期来日。蝙蝠暗,空如漆。络纬叫,难成匹。正篱摇书带,庭欹木笔。计画总嗟吾辈拙,安排尽让天公密。笑青毡、一夜羽毛生,飞而出。盗语主人,骊驹唱、留行无术。堪叹息、井丛熠耀,臼荒松术。冥阸关高驴龁荐,王官谷险猿偷栗。算一年、作客纵归来,无多日。何不贩,山中漆。何不织,机头匹。只年年怀刺,几时投笔。胠箧愁看君笥俭,缄縢喜逊邻家密。请先生、晨起检空箱,如何出。
  • 枯树衰杨,三叹息,物犹如此。白眼看、尘埃野马,子虚亡是。四壁岂无穷可送,九天只有愁难寄。放狂歌、金铁一时鸣,吾衰矣。拜特进,官承旨。僮列鼎,奴衣紫。更屏间窈窕,阶前阿唯。若有人兮宁足慕,彼何为者殊堪耻。曾几回、策马乐游原,荒烟耳。速垒糟邱,卿莫惜、垆边酒价。能几日、秦关月小,汉宫花谢。万里秋从西极到,千年泪向南楼洒。妇人装、胡粉且搔头,无人者。风刮烛,窗多罅。雨淋壁,帘须下。溷南邻北户,诗场歌社。白昼蘧蘧身化蝶,青天梦梦程生马。约练湖、鸦舅十分红,余来也。
  • 水面弦生,郭索响、谁能遣此。问白傅、浔阳江上,可曾如是。天外雨随帆共落,洲边雁与船同寄。人奴之、笞骂此生无,应足矣。河蟹贱,肥而旨。秋山暮,红兼紫。但酒酣以后,呼牛亦唯。铸铁竟成千古错,读书翻受群儿耻。笑道旁、石马亦何为,风吹耳。且食蛤蜊,管婢价、何如奴价。君不见、棠梨一树,昨开今谢。形状何劳麟阁画,泪痕不上牛山洒。愿他年、青史好为之,传来者。月射隙,霜寻罅。骑篷背,眠樯下。笑长贫陈孺,肉难分社。张祜宅荒碑窜鼠,吕蒙城阔帆如马。问半生、何物误人欤,残编也。
  • 剩垒残崖,有多少、英雄经此。也则为、风吹浪打,趱成如是。北顾髻鬟晴欲笑,南朝君相生同寄。叹齐梁、一片好江山,都非矣。茶沸乳,帘泉旨。枫绣瘿,酡颜紫。倘鹤猿招我,欣然曰唯。夔纵怜蚿何所益,信偏伍哙徒增耻。踞篷舱、吹火骋雄谈,臧三耳。瓜步船来,亟为问、淮南米价。念欲索、陶胡奴米,何如诣谢。肝胆尽从邻媪露,毫毛拚向沙场洒。叹臣精、今日已销亡,谁容者。栗半熟,经霜罅。豚对舞,浮波下。听寺钟隐隐,隔江莲社。快意且骑隋苑鹤,失时休使瞿塘马。怪一军、银铠海门来,潮头也。
  • 磨镜来耶,怪范叔、一寒至此。古所谓、吊丧借面,将毋同是。十载江河淮泗客,一身南北东西寄。问车中、闭置妇人乎,真穷矣。村酿薄,寒加旨。斜日淡,风添紫。有舆驺拉饮,从而唯唯。谒彼金张吾已过,厄于陈蔡谁之耻。任儿童、拍手笑劳人,车生耳。亦复何伤,终不掩、文章光价。曾抵突、不知屈宋,何论沈谢。一曲楚声愁筑破,半生情泪如铅洒。尽腹中、容得百千人,如卿者。好觅个、西村罅。竟须在、南山下。结斩蛟射虎,疏狂之社。梦里悲欢槐国蚁,世间得丧邻翁马。语前驺、叱驭且从容,余归也。
  • 月落边墙黑,几扇雁门开。苍然西极风雨,都向二陵来。闻说胭脂小伎,能唱横汾旧曲,家傍古轮台。我欲与之语,红粉最怜才。饮醇酒,近妇女,莫疑猜。世间馀子何限,两手底须推。安得飞狐峪口,偕汝吹箫击筑,一日笑千回。绿酒不晓事,有闷未能排。一笑老松下,握手亦前缘。昨宵黄花节候,妒汝小游仙。推道巫云入梦,谁料玳筵真个,事已遍流传。我在银笙底,偷谱鹧鸪天。追代马,挟赵瑟,是何年。兵家女有殊色,可许阮公眠。讵少朱门丝管,那抵青楼帘槛,如镜复如烟。天上兔华满,只照别家圆。
  • 向斜阳红处,长歌斫地,忽然悲啸。才烂樵柯,又尘生瑶岛。一片江山,千村芦荻,剩几人屠钓。拟抱冰弦,夜深弹向,黄陵古庙。且约酒徒,閒过伎馆,掷帽狂呼,绕床大叫。坐上何人,识袁家彦道。历历神州,茫茫澥宇,问谁为刘表。感慨登临,月明乌鹊,南枝绝少。把数行青史,读向床头,仰天孤啸。可惜桃花,又落来琼岛。谁是谁非,磻溪严濑,千古同垂钓。准放狂颠,行歌乱冢,醉眠丛庙。旷野苍茫,晓山重叠,红日将生,海天鸡叫。残梦惊回,怅华胥古道。一片旌旗,三更鼓角,怕吹来江表。且向垆边,问他春瓮,酒存多少。
影相集珍
  • 飞天神马金带
  • 虎头兽纹组合酒器
  • 斗彩鸣凤盘
  • 青铜飞天神兽
  • 母子象尊